她以前最讨厌这种人了。 但是跟男朋友撒娇和闹小脾气这种事,她每天都在认识不同的自己。 傅忱斯的手从她衣服里钻进去,指尖从背脊的肌肤滑过去,几分意,池娆被他摸了一下都只打颤,埋着头咬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池娆小声说,“不准摸!” “啊——”傅忱斯一副可惜的语气,“女朋友不让摸,那我惨的。” 池娆:? 那你现在手放在哪儿呢!! 傅忱斯嘴上说着这话,但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怎么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从后面摸到前面,池娆觉得他再这么摸下去今晚估计又停不下来了。 以前他们俩基本上都是有需求的时候见个面,一晚上最多两三次,不会做更多。 连姿势都懒得换。 但是今天下午池娆就发现了,在一起以后这种事可以说就是永无止境。 恨不得黏在上。 池娆觉到什么变化,恶作剧地往下了一下,说:“你不好好回答,以后就跟你的右手过子去吧。” “还会威胁我了?”傅忱斯笑了一声,翻了个身,反客为主。 他勾了勾池娆的下巴,很像在挠一只猫。 傅忱斯看着她,手指在池娆的上来回,随后往上,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轮廓,突然陷入安静,他这样垂眸认真看她。 池娆能看到他的睫轻轻颤动,能看到他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甚至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其他的故事。 “其实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喜一个人的。”傅忱斯缓缓开口,“所以,到目前为止,池娆,我这短短的一生中也就只过你。” 池娆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能觉到的,这么一瞬间从傅忱斯身上出来的那种情,他伸手抱住她,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傅忱斯蹭了蹭她,轻声说:“明天要早起参加活动?你还不睡?” “…那我这不是因为突然有点事吗。” “给你讲点睡前故事哄你睡觉?”傅忱斯笑。 池娆戳了戳他的口,“其实我发现我不了解你的,但是好像我的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哎,这么说我好渣噢。” 傅忱斯应:“你知道就好。” 她现在跟傅忱斯在一起其实也是,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只是因为现在此刻的喜。 但傅忱斯大概早就什么都想好了。 “所以讲点你的故事给我听吧。”池娆又往他怀里钻了一下,慢慢闭上眼准备开始听。 所以。 傅忱斯是怎么长大的呢。 - 从出生起,傅忱斯就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的记忆中,似乎都很难有“父亲”这个角的存在。 印象中开始记事以后就没有再见过。 沈灵嘉说,在傅忱斯刚刚出生的那一年里,父亲还是经常来看的,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傅天韵的原配很快就找上门,原配并没有剑拨弩张,而是很温和、理地跟她谈了这件事。 原配跟傅天韵也是协议婚姻,为了家族利益而结婚,没有太多情可言。 这样的家庭大多数都是残缺不堪的,基本上男人都会在外面养个小情人,好像已经是约定俗成的默认。 沈灵嘉跟原配聊过以后就跟傅天韵断了联系。 后来的很多年里,傅天韵也想方设法地去找他们俩母子,但是沈灵嘉一直带着傅忱斯搬家,怎么也不让找到。 所以在傅忱斯童年的记忆里,他没有太长久的朋友,正好,他本来也不是很待见那些人,街坊邻居都说不知道傅忱斯这子到底是随了谁。 臭脾气,谁都不给好脸。 走到哪儿都是最为郁的小孩儿。 沈灵嘉温柔,脾气好,但傅忱斯一点都没学到。 时常有人在背后闲言碎语,说:“傅忱斯肯定是随了他那不知道是谁的爹呢,说不定是个什么杀人犯,这会儿蹲监狱哦。” “是啊,不然沈灵嘉怎么一个人带孩子?也没听过孩子爹的事情啊。” “啧啧,可惜了,傅忱斯这孩子脸蛋儿还是好看的。” “肯定是见不了人的爹啦,不然也不会这样。” 傅忱斯那会儿年纪小,虽说本来就是无所谓的子,但也不是从小就铁石心肠。 格后天形成的占比还是很多。 沈灵嘉其实从来没有跟傅忱斯隐瞒过关于傅天韵的事情,她是个独立又坚强的女,学生时代成绩也很好,虽然家境不好,但坚韧不拔。 傅忱斯成长的过程中经常在想。 如果没有傅天韵,沈灵嘉的人生大概不会变成这样,她本来有好大的前程,本来可以去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现在却因为这些世俗的情走到这一步。 他问过沈灵嘉,“情这种东西对你的人生来说,难道不是累赘吗?” 沈灵嘉知道傅忱斯的意思,每次都是笑笑,然后很温柔地告诉他:“只能说妈妈的选择,和这辈子上的对象不太正确,但是情啊,就是这样。” 永远让人无奈,永远让人抓耳挠腮。 “但是很开心的是能生下你。”沈灵嘉了儿子的小脑袋,“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的,傅忱斯永远都是值得我骄傲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让人无奈的情,沈灵嘉本来就不该过这种子的,傅忱斯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在他的心里,陷入情只会拖后腿而已。 但是后来有一天,有一个人突然出现,让他想要去追上她的步伐,想要努力,再后来,他在追着这个人的某一天,身边有人说。 “你变了很多。” “比以前要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里,也知道自己的才能要怎么用。” “会努力去变优秀,也的确比以前好了很多。” 蓦然回首,傅忱斯在追逐池娆的过程中偶然停下脚步,他回头才发现,啊,原来自己因为喜一个人在努力变得更好。 以前的傅忱斯,只是一个困在自己世界里自暴自弃的少年罢了。 原来情也不止于此。 … 傅忱斯讲故事的声音很轻,他说话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什么都不在意的散漫态度,经常让人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从来不会声嘶力竭或者怎么样抱怨什么的人。 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过往的时候,大概他其实也是真的会觉得痛的。 就像不主动开口伸手要糖的小孩儿其实也是想吃糖的,摔得浑身是伤还要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一点都不疼的小孩儿也是会疼的。 都是人,都是从小朋友长大,都是从不坚强变得坚强的。 怎么会不疼呢。 池娆很困,但是还是全部听进去了,她伸手环着傅忱斯的,问他:“那你有没有被人欺负?” “我一般都会打回去。”傅忱斯笑了一声,口都在颤动,“我还狠的。” “……那你。”池娆顿了顿,“刚回傅家的时候,有没有跟傅时醒打过架?” 他们俩现在氛围都那么差,小时候肯定更差,毕竟成年人会用虚伪的假面,小时候喜和厌恶都是外的。 傅忱斯的手收紧了一些,回忆了一下:“嗯。” “受伤了吗,疼吗?”池娆靠在他怀里小声问。 看似随意的一句,傅忱斯却忽然愣了神,随后嘁了声,喉结上下滚了滚。 好久没人这样问了。 以前每次跟人打架负伤,沈灵嘉都会问他疼不疼,后来沈灵嘉走了,傅忱斯跟人打得最狠的一次就是跟傅时醒打架。 那会儿傅时醒是娇生惯养的富公子,又比傅忱斯年长几岁,傅忱斯正在生长期,比那时候的傅时醒瘦弱小只许多,傅时醒依靠着体型优势,是真的把傅忱斯给狠狠揍了一顿。 虽然傅忱斯子倔,也给傅时醒得够呛,但是那时候被傅时醒一拳一脚地打在身上还是很清晰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伤口似乎都还在血。 其实早就没有了,伤口愈合得快,早就不留痕迹了。 但是心里的痕迹永远都在。 时隔很多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傅忱斯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了句:“以前被傅时醒欺负,有够惨的。” 池娆其实已经快睡着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握着他的手,糊糊之间还不忘给他承诺。 “以后我来保护小傅。” “什么小傅?”傅忱斯笑出声,反驳她,“是哥哥。” “…男朋友。”池娆小声唤他,“我不知道我打架厉不厉害,但我马术、箭之类的都厉害的,揍傅时醒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困倦得很,傅忱斯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好啊,下次试试,快睡吧。” 池娆很快就睡着,傅忱斯觉到她平稳的呼和身上传来的温度。 他原本以为自己以前就已经栽了,没想到跟她在一起以后,会一次又一次的栽在她身上。 越陷越深。 他终于明白,这是令人无奈的情。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