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脑海中的纷扰让他理不出头绪,尽管方才的窥视被人抓了个正着,尽管对这样的面容有几分难得的倾心,宋云谏还是保持了一个教师的冷静,他面上从容地回应:“您在叫我?” 前脚刚踏进大门的傅靖琛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的,他还是来了,不是被他那个不太靠谱的表弟用“他已经相亲多次,多一次又能如何”或者“去见见吧,听说相貌不错”之类的理由说服,而是因为他想知道,是怎样的大学老师,会相中秦良。 “难道我认错了?”傅靖琛挑眉,他的目光转在这位大学老师的身上,他看得出对方的心打扮,也闻得到刻意的香水味,无极乌龙,低调清甜。 所以,这是一个对这次约会抱了极大期待的人? “您是?”宋云谏也大胆地猜测了一番:“秦先生?” 如果让这么一个期待的人知道他不是秦良,秦良甚至本没有在意这场约会,他会不会甩手离去?他看起来已经要离开了,傅靖琛相当歉意地说:“抱歉,我来晚了,并非故意要迟到,手边发生了点事急于处理,还希望宋老师能理解。” 对方的歉意表达的十分诚意,宋云谏也并不是那不知分寸,一定要追究底质问对方为何要迟到的人,他行为做派说的上是大气:“没关系,可以理解,大家都很忙,有时候一些事顾忌不上也情有可原。” 面前这个人的态度和讲话的方式让傅靖琛到舒心,职场上因为他有一定的地位,很多人跟他讲话都很客气,傅靖琛能分得清什么叫真正的大度,什么叫小心翼翼藏着的锐气,他接受对方任何的不悦情绪,这件事本来就是秦良办的不对,可这个人没有生气,他表现出来的是极为明事理的宽容。 已知自己惹人不快,傅靖琛却还是主动邀请:“那么,宋老师还愿意赏脸跟我喝一杯吗?” 既然来了,甩手离去又有什么快自己今天为何而来宋云谏心里很是清楚,也许一开始他对这个约会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冷漠,他是有些不切实的期待的,但如今见了对方的态度,他的期待也烟消云散。 他不是个颜控,他更在乎一个人的品行,对方有很多时间可以发条消息告知今会迟到,但他没有,说明他对这场见面,心里并没有多少的在意。 就让他做个大胆的假设,对方之所以还愿意跟他继续下去,或是因为他见面后对自己的相貌还算是意?宋云谏并不自恋,只是很自知,明白自己的皮囊所带来的利益和是非,但不管对方是否这样想,他已经完全不对这场约会报以期待和什么好的结果。 “当然可以。”他答应了下来,他不喜被情绪控制,甩手离去,他喜明晰平静地告诉对方,他们俩哪里不合,这场见面有多不应该。 二人再次来到了咖啡桌前。 服务员见宋云谏走了回来,向他打了个招呼,桌子上那杯咖啡还没来得及收拾掉,客人就已经重新返回,服务员相当无措地看着宋云谏:“先生这是……” 傅靖琛低头看了眼服务员手上的咖啡杯,已经想到了对方方才坐在这里独自等待的模样,咖啡都点上了人却没来,竟然还能不生气,傅靖琛对面前的人到敬佩,也较为欣赏。 “刚才宋老师就坐在这张桌子前等我,对吗?” 宋云谏重新坐下,承认得干脆:“是,我以为秦先生不会来了。” 他到底是有点不舒服的,只不过不喜太发脾气,他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说话也并没有什么尖酸刻薄的意味。 和他平常与人谈一模一样。 傅靖琛自然不会讲出其中令人怒不可遏的原因,他代替自己的弟弟来相亲这回事,尽管他认为面前这个人也许是个好脾气,此刻也必须糊过去:“途中应该跟宋老师发个消息告知一下,可急着赶过来,没想到这一出,才让宋老师误会了我今天不会来。” 宋云谏哑口无言。 只是这么两句话,把他方才的不给化了,他不的原因正是因为对方没有发消息通知,现在不仅得到了解释,对方还向他表明了,他也很重视这场见面,并没有要约的意思。 宋云谏轻笑,算是不再介意了。 服务员将咖啡杯收走,傅靖琛和宋云谏都入座下来,傅靖琛很少这样被一个人引,他觉得面前这个人不像个老师,倒是像蛊惑人心的狐媚。 他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不正经的,真正不正经的是他傅靖琛,他在联想一个画面,是这个人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如何说服得了底下的学生听他说什么,他长得那样勾人,让人只会浮想联翩,而并非听那正经的谈。 “宋老师是教什么的?”傅靖琛顶替了秦良的身份,开始今天的相亲活动,他暂时不打算坦白自己的身份,因为他无聊,因为他对面前的人到有趣和新鲜。 “财经方面,”宋云谏说:“一些让人到枯燥的知识。” “枯燥?”傅靖琛说:“我不这么认为,财经是个很有意思的专业,考验人许多方面的能力,能在财经圈里玩转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宋老师生得文质彬彬,却喜混这么野的圈子?” 对方的长相跟他所学的专业没有任何关系,傅靖琛在这方面撒了个谎,他丝毫不觉得对面的男人长得文质彬彬,他觉得他妖媚极了,宋云谏的肤清冷,显得他人也疏冷,在这个人出现之前,傅靖琛描述不出他喜的理想型,而现在他却有了一个明晰的标准。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