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琛漫不经心地道:“他家人早就知道,只不过知道的人更多了,他不能为所为,这不是好事吗?” 让宋云谏到惊诧的,是傅靖琛能闹到这步田地,如果可以跟彦文修断绝这层关系,如果他能选择,他好像真的会去那么做,有这样的诚意是好事,只是宋云谏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 “怎么跟你母亲代?”自从傅靖琛进来以后,连风都变得温热,打在宋云谏皮肤上的暖热直达心底。 “我跟她需要代什么?她应该还得为他哥哥搅黄了他儿子的恋情,来替他说几句好话。” 宋云谏不知傅靖琛家里的情况,没话再说了。 傅靖琛主动道:“他刚刚跟你说的那些事,你当真了?” 宋云谏低头说:“想不当真,但是听了不好忘。” 傅靖琛说:“我家没他说的那么恐怖,我身边没人也并不是因为老爷子不许,我父母都很开明,而且喜有分寸有涵养的人,宋老师一定得喜。” “关我什么事,”宋云谏抬步出门,“我没要跟你好,你父母喜不喜我我一点也不在意。” 他离开了校长的办公室,这里始终不是合适的谈话之所。 傅靖琛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宋云谏的办公室,里面没别人,宋云谏站在桌子前继续忙那些试卷,傅靖琛则盯着他的脸。 “你生病了?”他也注意到宋云谏的脸,那种状态是不对的。 宋云谏道:“没睡好而已。” 他拿着笔在桌边翻阅试卷,低头再不管傅靖琛如何了。 傅靖琛来到他的身后,没有打扰他,只是盯着他涂涂改改的手,再到那张憔悴的脸,他低声道:“我没有办法解决跟他的这层关系,但你既然厌恶他到这个地步,我会想尽办法不让他再踏入你的视线,也不会让你跟他再有任何接触,这样也不行吗?” “你没必要这么做。” 傅靖琛挑眉:“没必要?” 宋云谏头也不抬:“没必要,我跟你不可能了,你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吧,我讨厌别人为了我做出什么改变,有些不能改变的事强行去改变有什么意义呢?我心里仍然会膈应难受,你也会不舒服,不如就尊重这种受和命运,分开就好了。” 他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冷静下来的宋云谏很吓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确定的答案,是深思虑后的选择。 傅靖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他抬头,他从宋云谏眼里看见的是理智与平静,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情绪上头,这是他完全平静下来后的决定。 “你还要我怎么做?”傅靖琛说:“宋云谏,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接受我?我没有在耍你,我要他跟你赌就是因为我能为了你让他身败名裂,不管他是我的什么亲人,不管我母亲怎么说,如果这是你要求的我会去做,你还是不信我吗?” “我信,”宋云谏缓缓挣,从傅靖琛的手里出自己的手腕,抬头说:“傅靖琛,我信你,我也信你喜我,信你对我的隐瞒是出于别的顾忌,我跟你在一块的这段时间不是假的,我能受到你对我的情……” “那你是什么意思?” 宋云谏看了眼窗外,他这两天已经考虑的很明白,也不再冲动了,下定了决心道:“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但是我介意的是你跟他的关系,我没法接受这种关系,所以我们还是得分开。” “你对我的情就这么经不起打击吗?” 宋云谏迟疑了片刻,干脆道:“是,我是喜你,但我还没有到上你非你不可的那一步,我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也为难你?你是他的外甥你们好好的,我还是我自己不用接受你跟他的关系,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最好的?”傅靖琛火大道:“但是我喜你我想要你,你考虑过我的受吗?!你所提的一切要求我尽力去做,去足,你要这样把我拒之千里吗?是真的没有解决办法,还是你宋云谏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他要解决的不是事,而是他。 这让傅靖琛很恼火。 “咣当”一声,门口传来动静,宋云谏和傅靖琛扭过头去,看见抱着卷子走回来的王琳,王琳僵在原地,而后不敢多耽误,听得爆炸消息的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杯落荒而逃。 他们没有被这个曲耽误,傅靖琛发疯,宋云谏也不惯着他,他站起来,跟傅靖琛面对面,质问道:“先欺骗我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让我把你放在心上?最初你就不该接近我,那会有人阻止你了吗?是你的一己私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我没让你在这里受我的气!” 傅靖琛抓住宋云谏的手腕,将人往墙角了几分,脸沉地说:“我自己犯,我想找罪受行了吗?我就要你一个准话,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分手了吗?你宋云谏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情吗?” “有,”宋云谏抬起那张憔悴的脸,“我喜你,我都跟你上了还不能表明我喜你吗?但我就是介意,我介意你对我的隐瞒欺骗,我介意你跟他的关系,无论你做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接受,傅靖琛,我不接受你。” 傅靖琛承受下他说的这番话,好久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从宋云谏苍白的脸移到他身后窗外的风景上,几分钟后,他恍然醒悟似的,“你真让我没办法。”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