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的这块地施了聚灵咒,泥土中聚集了更多的灵气。 她又接了一壶水,背着姚贝贝掐了个法诀,蓝光一闪,整壶水刹时冒起阵阵泡沫,很快又平熄下去。 一壶水只余下了半壶,这是最简单的甘霖术,哪怕是修为最低的修士,也可以用。 目前灵力还不够,靠这法术种出高品阶的灵植,再买来萃取炼丹的工具。 赚钱,养灵,提修为。 接下来两天,只要有空丁灵就泡在一号大棚里。 经过灵田被毁的事,苗老师锁上一号大棚,他只给了丁灵一把钥匙,别的人要进玻璃棚,哪怕是课代表,也得去打报告。 全年级的灵植课代表都在骂那个毁坏灵田的傻叉。 “丫的是不是疯了?”苗老师可是最好说话的老师了,在他的课上,每个学生总能加到一两分,谁好死不死的,非要去搞苗老师啊! 新积分制度下,像苗老师这样的老师人气爆涨。 陈力更不敢说真话。 直到周子越突然出现在了一号玻璃棚,他走到丁灵面前。 丁灵正在摘收朱果,这种果子成期最短,每株朱果苗可结三四次果子,长吃能明目清火。她的田里一次收起五十颗,这五十颗不知能卖多少灵石。 丁灵把朱果收入玻璃小瓶里,玻璃小瓶提前施过保鲜法咒,等到周末她应该有二百多颗朱果了。 周子越一直都斜着眼睛看人,此时目光灼灼,开门见山问丁灵:“是不是你诅咒了陈力?” 丁灵连头都没回,她的小兔子跟班姚贝贝含着糖跳起来:“周子越!你可别胡说啊!” 陈力离开学校了,他没撑到三天,第二天晚上就打电话让他爸来接他,送他到市里的医院看病去了。 据说他的伤口已经从手指扩大到了整个手掌,那臭味儿熏得a班学生每节课都在反胃,a班虽然是单人宿舍,但隔壁宿舍的走过都能闻到味儿。 周子越依旧用看蠢货的目光瞥了姚贝贝一眼:“我没想打小报告。” 姚贝贝不相信,周子越长得一脸沉样,看上去特别像是在背后打小报告的人。 “我不会告密,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丁灵收获最后一颗朱果,她还真有点好奇,周子越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是你。” 别的年级只知道一号玻璃棚的地被毁坏了,只有少数人知道那是丁灵的地,下午陈力就受伤去了校医院。 只听病情描述,周子越很肯定这是诅咒,他用种全新的目光看丁灵,她怎么办到的,能不能教他。 “触发条件是什么?诅咒解除的条件又是什么?” 姚贝贝了胳膊,周子越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吓人,他正脸看人更吓人。 “不是我。” 不全是她。 查也查不到她头上,诅咒的符是周子越画的,木灰是她烧的,追踪不出来。 周子越走了,他没得到他想要的,走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 姚贝贝咬着糖:“有病。”说完她邀请丁灵,“这周末去我家里吃饭吧?然后我们去逛逛街?” “不去。”丁灵一口拒绝,她要赚钱,养灵,提修为。 第20章 《宝宝逛黑市》 姚贝贝拖着行李箱,锲而不舍:“真不跟我回家呀?我的很大,我们俩睡没问题的。” 丁灵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修仙史,吴永立布置的那八百字作文刚起了个头,她冷酷拒绝:“不去。” 贝贝噘噘嘴,背上她一大袋脏衣服离开宿舍楼。姚爸爸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女儿了,一看到她就问:“你那个舍友呢?不是说请她回家吃饭吗?不来吗?” “她冷酷,她无情。”姚贝贝嘟嘟囔囔。 宿舍楼很快就空了大半,从四极州到中州来读书的只有丁灵一个女生,放假这两天,大家都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回家去。 丁灵等姚贝贝走了,立刻打开柜子,把十几个装着朱果的玻璃小瓶收到姚贝贝挂在沿上的粉红亮片小包里。 既然要去黑市,那就不能穿校服,太扎眼。 丁灵把原身的衣服进背包,她背上包,混在一群女生们里,躲开宿管刘阿姨出了校门。 章天宇坐在学校门口的炸串店里,咬着炸肠抬眼一晃,看见丁灵从学校大门出来。 嗬!他把吃了一半的炸串几口全嘴里,低帽檐跟在丁灵身后。 他倒要看看,丁灵要去黑市干什么。 丁灵刚走了两步,就觉有人跟在她身后,她故意放慢脚步。 若是原来何须她刻意拉近距离,几里外也能准确知道是谁,如今离开十几步,她才能勉强辨认出来。 是章天宇。 知道是他,丁灵便不急着摆,她拿出章天宇给她的那张纸,上面写了地址,还写了公线路。 顺利找到公站台,投进一块硬币。 钱是姚贝贝借给她的,怎么坐公车是幼儿学习机里的动画片教的。 《宝宝坐巴士》、《宝宝搭地铁》、《宝宝逛商场》和《宝宝上幼儿园》,这二十几集动画片几乎包含全部她需要掌握的生活常识。 丁灵下车之后,先在最近的商场女厕所里换上了那身南州的衣服,除了这件,她也没有别的。 接着步行到玄元街口。 车刚开几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越是往北走,楼房街市越是陈旧。 玄元街两边的楼比旁的地方还要更拥挤更破敝,几乎没有规划可言,这边一栋方型楼,那边一栋三角型的楼。 街市入口处,立着个古旧的石牌坊,牌坊上刻着几个大字,“太上玄元”。 丁灵倏地立住,抬头凝目向深处望去。 这条街的尽头,有道灵光直冲天际。 自到这个世界,处处灵气稀薄,还从未见过如此金光大盛的地方。 丁灵忍不住往里穿梭,向着那道灵光所在之处走去。 她越行越深,遇到的人也越杂。 有赤着膀子的男人,有衣不蔽体的女人。 天气暑热,每个人都汗涔涔,巷子与巷子之间有的能容车子通过,有的只能侧着身走过去。 地方已经浅窄,气味更是难闻。 丁灵略多看了一眼,里面的女人就瞥过来,一看丁灵的衣着就知道是南州来的。翻翻白眼,乡巴佬没见过市面,吊带裙都没见过。 章天宇不知道丁灵是怎么摸到这里头来的,他给的店铺地址明明就在街口,走两步就能看见,她怎么钻这么深? 章天宇紧跟不放,怕丁灵在这里面吃亏。 越走越往里,她这是要往哪钻? 刚想上前拦她,就见她停住了脚步仰头看向前方,章天宇跟着抬头,他松了口气。 闹了半天,她是想来太上玄元庙啊! 原来她是想来观光的,那她怎么不走观光客路线,非在小巷子里钻。 丁灵立在原地,庙门口坐着一群老人,每人手里都有香烛,看丁灵站着不动,冲她兜售:“五块钱一把,要不要买一把?” “进庙烧把香,保佑你开灵。” 有别的观光客进来,那些老人们又换一个说法:“保佑你家孩子开灵,玄元皇帝最灵了。” 章天宇热得要死。 他不敢在这里面买吃的喝的,看着巷子里的污水就知道不干净,拎着衣领扇风,咽着唾沫解渴,远远看着丁灵。 她都在那庙门前站了好一会了,就不觉得热吗? 门票二十块,香五块,丁灵一共问姚贝贝借了五十块钱,加上坐公车,她已然花了大半。 章天宇看丁灵买了门票,他也买了一张检票进门,一个眨眼的功夫,丁灵不见了。 丁灵甩开章天宇,又绕回方才走过的巷子。 只看店铺门脸,这里每家都像黑店。 大夏天这里都暗得很,店里几乎不亮灯,有的门口贴着纸牌,有的干脆用红漆把字写在墙上。 “高价回收” 丁灵第一次走过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店铺,这间店铺招牌上黑气最少。 推门进去,门上悬的铜铃铛轻响两声,坐在柜台后面正在刷视频的女人抬起头,她上下扫了眼丁灵的打扮。 又是冒充南极州人来卖灵植的? “什么事儿?”女人打个哈欠,一边刷视频,一边在给指甲抹油,大红正配她身上红真丝吊带裙。 一面涂最后一个指甲,一面想,这么平,是男伢子?也长得太漂亮了。 这街上来来回回的,就没人盯上他? 再一细看,她知道为什么没人盯,这不知道男女的伢子,漂亮是漂亮,怕不是个疯子? 丁灵完全不知道自己板寸头,纸板身材,穿着碎花南州土布衣,背着粉红亮片小背包,给人带去的辣眼睛冲击。 她在粉红亮片小包里摸索:“收不收朱果。” 女人皱皱眉:“朱果?”这东西谁收?以为她做善事呐? 刚想回绝,面前已经摆着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的朱果颜赤红,圆洁晶莹,光看就知品质上乘。 女人略兴趣的看一眼,拿过玻璃瓶随口一句:“这个,没染过吧?”她也不等丁灵回答,伸手拔开玻璃瓶的子,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