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结婚了!你不是说你不要我了吗?不是求我放过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以为你不喜我了你就跑得掉吗?我他妈就是条狗,是个烦人的臭虫,你永远也别想着能摆我! 我借着他的劲儿往上一拧,又在了他身上,卡住他的脖子。我眼眶涨得发疼,还是死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说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一捏我的关节,我吃痛,又被他了回去。 朱丘生一句话没有说,空气中只有他的拳风声与息声。我的嗓子眼发出哭腔,我说你知道我你吗?你他妈的知道我想你吗?! 然后是撕裂的刺啦声,我同样衣不蔽体了。 他突然停了下来,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短短的发茬。良久,一只手揭开我的被扯坏的衣服,带着薄茧的手掌覆盖住我的肩膀。 我的泪撑不住了下来,顺着眼角,打了耳朵头发。 他在摸我身上的疤。 我一下子卸了力,直地躺在上,由着他摆我。我的嗓子哑着,声音像漂泊在天外,我说哥,这是你咬的,这辈子都消不掉。不管是谁看见我的身体,都能看到。我轻轻地笑,要是我跟别人好了,谁会不问啊?你要我怎么答?告诉她这是我哥给我咬的吗? 空气中响起低低的啜泣,是我的声音,朱丘生依然像个雕塑一样在我身上。他的手不动了,热力顺着掌心一点点传到我身上。 我觉自己的魂魄都被他烫伤了。 都怪你,我哭着说,都怪你,哥。我喜不上别人了,你让我这辈子都只能有你一个人了,我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无的、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你要是实在不我,我其实也没办法。从小就是我追着你,现在还是我追着你,我一点选择的余地,一丁点儿主动权都没有!全他妈的被你没收了! 没有选择的,我只好他,我只能他,我只会他。 我哥在我心脏种蛊,太毒。 我的目光贪婪地舔舐过他的轮廓,他是上好的烈酒,而我体内缺少乙醛氢酶,年少的时候沾了一口,就轻而易举地醉死在了他身上。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哥,我不你。只要你说一句,说一句你心里没我了,说一句这三年你有别人,说一句往后我是死是活你都不想知道,都和你没关系了……我立刻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只要你说一句。 你说啊,哥。你说啊! 房间里依然是死一样的宁静,我又一次匍匐在神殿之下,等待神明的宣判。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的心都冷了好几次,冻得都脆了。我忽然僵住,我的肩头低落了几滴温热的体。 他竟然哭了。 我想过他会打我,骂我,甚至说我不知廉,但我从没想过他会哭。这是我第一次见过朱丘生哭,是我近二十年里,整个生命中唯一一次看见他哭。原来他哭起来的时候肩膀也是会抖的,泪也是热的,他也会难抑地啜泣,原来他哭起来和我是一样的。 他整个人倒下来,趴在我肩头,我们耳鬓厮磨,膛贴着膛,脚抵着脚。他就伏在我的疤痕上,泪水长。 哥。 哥……我叫他。我轻轻地揽过他肩膀,抱住他。朱丘生的眼泪还在不遗余力地温暖着我冰冷的身体。他紧紧地回抱着我,像要把我碎,按进他的骨头里。 哥,我颤声唤他。 嗯,他答应道。 哥,我又叫了他一次。 他抹了把脸,平复下来,说,在呢。 你在吗? 我在呢。 我向下一滑,他用嘴地接住了我。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我们十指相扣。我们在糜烂的烟酒气味里,纯粹地吻了彼此。 我躲进他的怀里,耳朵在他膛上,听着他坚实的、剧烈的心跳。像失方向,累渴死的人忽然听到前方有人叫他的名字,唤他回家。 火狐狸停了下来,他转过了头,带我回家。 他的手落在我脸颊上,细细抹去我的泪。又哭了,他说。 亲亲我。我嘟哝着。 他贴过来亲我,亲我的额头,亲我的睫,亲我小小的鼻尖痣,一直到亲到我的锁骨上。他睫挠着我的脖颈,的,最后我被他亲笑了。 笑啦,他低声说着,宠溺地亲了亲我的嘴巴。 我紧紧搂住他,生怕他跑了。膛挤的窒息告诉我这不是梦。朱丘生没有停,还在温柔地吻我,含住我耳垂的时候,用牙齿咬了咬,问我,还强吗? 不强了,我闷声说。 傻帽儿。他重重地捏了下我的。 我窝在被子里享受他的抚,但温存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我的下巴被他暴地勾了过去,他皱了皱眉。 我问,怎么了? 朱丘生一下子从上坐来,把我扯了起来。 哎哎哎,干嘛吗?!你放我下来!妈的,不是要把我扔垃圾桶吧? 他把我打横抱了,进了卫生间。他咧嘴笑了下,笑得很诡异,甚至有点森,把我按到盥洗台前,冷声冷气地说,你自己看。 我一看,傻眼了,我下巴上有个明晃晃的红印。 冤……嘶!你大爷的朱丘生,你别捏我啊! 不捏你怎么长记,他说。他下手太狠,我觉得自己股都被他掐肿了,朱丘生拧开了水,狠狠地我的下巴,把我的皮都快掉了。一直到皮肤发热发红,他才停下来,又仔细地看了看。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