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姜见月还是会叹于谢殊的美貌。 他今依然打扮得非常出挑。最妙的是他带了个碧玉耳坠,那碧玉的坠子,浓得像是从新绿的树上刚滴下来,那么鲜活。在他行止间不住地招摇。 他美而自知,因此眉眼间难免带了致的傲气。依姜见月之见,幸好他年轻,是少男的傲气,若年纪再大点,就又俗又惹人厌了。 但他现在确实还是个致俊妍的美少年。 “嫂嫂。”他走近了,姜见月瞧得更清,光照得他的坠子上有一小小的亮点,一闪一闪地勾引人。 谢殊显然在这几天,了解了不少消息,比如他知道了姜见月原是永平侯府的姑娘。 “我小时候还见过嫂嫂咧。”他们俩就往走廊边上一站,一个低头,一个看前面的风景,并不对视,“我跟着爹娘到你们府上拜寿。还记得你们府上有个大花园。” “这你都记得。”姜见月像是陷入了回忆,声音都悠远起来,“那花园虽大但位置可偏了,就像这走廊一样,寻常是没人去的。” “那我竟从小就往偏了的地方走,舍不得姹紫嫣红无人赏,白白付与断垣残壁。”谢殊笑了,“可惜那时运气没现在好,没能在花园里遇到嫂嫂。只在前厅匆匆见了一眼,心想哪家姊姊这么好看,天仙似的人,若是我亲姊姊就好了。” “若是你亲姊姊又如何?” 谢殊只顾抿嘴笑,片刻后才对着身前的翠竹疏影,低声道,“那我定然极了。” 姜见月也笑了,她是对着身前握的手在笑。能轻易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必也能轻易对别人说出口,全是当不得真的。 男人的谈情说,重在谈与说。 他们想要的是,但困于深闺的女子们想要的是能够承担她们的。所求所需完全不一样,情就是闺阁梦里最绮丽的谎言。 女孩们总幻想着一个青年才俊来拯救自己乏味的生活。谁知嫁人之后,不过是另一种乏味罢了。 绮丽动人的在于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能摆无趣桎梏,于是托付真心,以为正在逃离路上和奔赴美好未来的惊心动魄。 姜见月如此清楚,大概是因为她也曾是怀希望的一员。 但现在她不是了。 譬如谢殊,恐怕只是见她生得美貌便有了万种心思。 他还是个处男。沉珏当然不会把这个对谢殊有利的消息告诉姜见月,姜见月是从他变化的态度中发现了这个事情。他原先暗暗嫉妒,却不会在她提到谢殊名字时如临大敌。 对于谢殊一个未成家的男子还是个处男,姜见月只能说是不失望,这本就是理所应当。她对他不庄重的态度乐见其成,因为他们要干的就是不庄重的事。但这也不妨碍她看轻了他。他再怎么好,本质也和其他庸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或者说,这天底下的男人,拆开来了看,内里都是一个样。 他们本承担不起世间女子的痴情。 “可惜我没你这样的弟弟。” 谢殊想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特别的情,然而这一句话确实只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见她依然微低着头,仿佛刚才那上上下下的打量都是他的错觉。于是站得更近了些,像说悄悄话一般,“所以上天看不过去,这次让我又遇到姊姊了。” 现在,他们几乎是肩挨着肩站,姜见月的余光里都能瞧见他耳侧的那抹碧绿。 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却见他一双风多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嗯?”谢殊笑起来的时候,眼会微微眯起来,似醉非醉。姜见月暗自想,要怎样技艺妙的画师才能一笔勾勒出这样一双美的眼睛。 她记忆里打猎时遇到过一只漂亮的银狐,也有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那银狐虽小却很机灵,她追了好一会才杀死它,回头狐皮做了她的围脖,可惜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无法保存。 而如今,一双更美的眼睛活生生长在谢殊的脸上。 于是她也笑道,“果真是巧。” “低头低多了,脖子后头是真的会长褶子的。”谢殊对着她歪歪了头,伸手摸摸自己衣领下的脖子。 姜见月听他胡扯,但还是依着意思,摸了摸脖子后头,“会吗?” “不用。”谢殊却捉住她要伸过去的手,缓缓替她又摆回身前。 “上次就说了,嫂嫂的脖子光洁如玉。” 姜见月觉他似乎就在她耳边说话,那声音轻轻地酥了她的耳朵。这无关于喜不喜,任何一个美人站在她身侧这样低语,她都多少有点触动。这是非常不女子的想法,很不内敛很不端庄。 她手扶了边上的柱子,侧过身子,拉远了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殊。 又是一阵打量,谢殊虽善解人意,可与女子这般亲密调情还是第一次,而姜见月也不同寻常女子。当她那一直垂落的眼光终于落到他身上,他既喜又忧。 她比他要大了五六岁,他说见过她这话并不假。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可她已经是少年了。 谢殊因美貌,向来受众人三分偏。但姜见月也是美貌的,也许她对他有几分意思。但她成过亲,沉琢也是个美男子,现在还有另一个情人沉珏,谢殊虽然有些看不上,却也没法昧着良心说沉珏丑。 他向来无往不利地收取众人的好,这是第一次有了会失败的担忧。 她的目光像是可以融化他。他在她面前,融化成一个更小的自己。 可他情愿她看他,也不要她不看他。 她拉远了距离,却又蓦然靠近。姜见月的手触上他的耳坠。那玉质的坠子却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有了知。 谢殊浑身一颤。 姜见月吻了过来。 ps(今天只有一章,写得长一点。本来还打算写写谢殊的情戏,现在觉没有这个必要。。。本来就是玛丽苏np,而男人也没有什么柳下惠。既然姜见月想睡,那就立刻睡他)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