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烽烟起,五方诸侯订立盟约,共讨暴君。经历大大小小数十起战斗,历时数月之久,五路大军终于在雍京城下会师,彻底将雍京城合围。 黑的军队如同黑海,笼罩雍京城四面八方。深夜连绵的营帐如同蛰伏的怪兽将整座城池包围。 一束束火把在夜中亮起,照亮了古旧的城墙,城墙之上血迹斑斑。白里艰苦的攻坚已经结束,但弥漫的血腥味和肃杀的气氛,却在夜中久久不散。 这已经是围城之后的第七天。 此前联军一路攻城略地,几乎可称势如破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军械方面有楚肆帮助得到大大改进,粮草因为同样的原因府库丰盈,军队士气正旺。而沿途攻克的那些城池,不止军械落后,而且人心不齐,通敌者不知几许。如此倒也难怪被联军攻陷。 雍京城几乎可谓联军一路行来最难啃的一块骨头。不愧是数百年古都,墙高池深,易守难攻。 双方足足对峙了半个多月。 由于曲应非临走之前挖墙脚的作,此时驻守京城的南北两军中有不少将领都是临时调任上岗的,与前任相比,对军队的掌控力和默契程度显然不足。军中更是谣言纷纷,人心四散。而两军锋之时,任何一点点破绽都会被敌方所利用。渐渐的,南北两军落入了下风。若非依托城墙之固,早已落败。 皇。 恢宏华美的殿中,盏盏灯变幻光彩,身披轻纱的舞姬摆动着柔软的肢,丝弦声声绵入骨。然而在座之人却没有一个有心情去欣赏。不光是舞姬们步伐僵硬,两侧的朝臣更是一个个面带焦急,不时用眼角余光向上首瞟去。 年轻的皇帝懒懒坐在上首,眼眸半睁半合,隐带醉意。两侧美姬左拥右抱,一人执酒杯,亲手喂到皇帝口中,一人素手纤纤,为皇帝肩捏腿,侍奉殷勤。 皇帝漫不经心扫视群臣,将所有人忐忑不安的脸纳入眼底,边始终噙着一抹似醉非醉的微笑。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啊。何必作此惶惶之态?”他慵懒的声音里意味深长,一字一句节奏很慢,“可惜啊,各位卿竟是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参不透……” 殿下群臣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此时他们的状况只需要用一句话概括——脸上笑眯眯,心里mmp。 ……皇帝天天发疯,半点不怕死的亚子,他们可是还想好好活着呢! 这些人腹诽之际,有人匆匆来到殿中。 “报!陛下!援军被牵制在外,无法前来接应!城中粮草只剩三!” “报!陛下!北门守将投敌,已被临阵斩杀!北门情况危急!” “报!陛下!北门已破,叛军入城了!” 短短一个时辰里,接连三次报信,情况一次比一次危急。殿内群臣脸越来越白,到最后已经彻底变成死灰般的惨白。 不是没有人想过砍下暴君头颅归义投降,但是中卫尽在皇帝掌控之中,城中更是遍布皇帝的耳目。而这位暴君又有着一言不合随便杀人的好,这些大臣便是心中有再多想法也不敢放肆,以免联军还未攻破城池,自己已经丢了命。 皇帝拍了拍手。 大殿的门突然间被人关上,两侧灯明明灭灭,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他那张俊美近乎妖异的脸。 他推开怀中美姬,缓缓起身。 “真是遗憾啊,生命中最后一场戏剧,居然要和一帮蠢货一起上演……” 在场所有人面大变,而皇帝已经毫不犹豫挥袖,打翻了身侧的灯,火光与灯油滚滚而落。 大殿之外,早早便得到命令的卫投出了手中火把和火油。 一时火光冲天,整座雍京都被照亮。 · 建平四年,三月末四月初。 围城半月后,联军大胜,攻入雍京。皇帝连同百官尽皆**而死,数百年城只剩残垣断壁。 一时间,五路诸侯都不由齐齐叹了口气,原本还想要入主皇的野望彻底破灭,至于传国玉玺,更是不见影踪。 此时,最大的敌人已经解决,这些人看待曾经的盟友的眼光立时变得不同。就连驻扎在五个营地的军队,彼此之间的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和睦,反而带上了阵阵肃杀之气。 ——这天下之主的尊位,从来只容一人。 联军营帐之中,接收了胜利果实的五位诸侯面面相觑,笑不达心,一时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这时,一个陌生人的到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这位自称是信使的人带来了一封特殊的信笺。依旧是厚厚一沓帛书,十分悉的风格。 这时他们才知道,玉楼公子楚遇之竟然同时在幕后为五人献策。自己自以为是天命所归,受贤才所钟,完全是错觉……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