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外侧的半合着眼的黎护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团黑影移动,她转头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只当自己眼花。 两人没有立刻上去,暂时躲在楼梯里。 苏晏轻轻气。 江夜安刚要松开握着苏晏的手,又被苏晏紧紧攥住。 江夜安没再试着松开手,只用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两片绿的叶子递到苏晏鼻子下方,小声说:“闻一闻。” 苏晏了,清的气味钻进鼻腔下了恶心,觉得舒服多了,头脑头清醒了不少。 “薄荷?哪来的?” “北院摘的。” 苏晏:“你从北院下来的?” 江夜安点头,“这条楼梯的出口在北院护士长的办公室。” 苏晏:“呵,我是从院长办公室下来的,边上还有另外一间屋子,有个装福尔马林溶的池子,里面都是尸体!尸体!” 他已经在极力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可身体还是微微颤抖。他知道这样有些奇怪,但他不能放开江夜安的手,至少此时不能! 江夜安:“他们应该是在利用尸体牟利,院长和护士长都是知情者。” 苏晏沉默片刻,抬头往上看:“这条楼梯的出口是什么地方?” 江夜安没说话。 苏晏皱眉,他觉得江夜安知道,但是不愿意告诉他。 “怎么了?” 江夜安抿,鼻子唿出一口气,“北院食堂。” 苏晏愣了愣,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本就没什么血的脸呈现出一种类似石化的灰白! 他嘴轻颤,又想起了中午那道猪蹄海带汤,紧跟着胃里就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搅。他迅速将两片薄荷叶碾烂进鼻孔里,这才硬生生将想要呕吐的觉勉强下。 江夜安看苏晏的脸太难看,说:“我们中午吃的不是人。” 苏晏脸又有点发青,他不知道江夜安的话算不算一种安。 想想也是,这上面是北院食堂,他们中午是在南院食堂吃的,而且就算疗养院真用尸体做饭,今天有他们在,应该也不会明目张胆把人端上桌。 下面院长和两位护士的三人大战快要结束了,不得不说在张正民这个年纪还能一次跟两个女人,时间也不算短,这身体素质很难得。 三人完事后去了前面有福尔马林池子的那个房间,在应该会从那边上去。 苏晏庆幸自己谨慎,将门和书柜都恢复原位。 江夜安:“你怎么会在这?” 苏晏说了事情经过,也是巧合,要不是杜玉莹把他带到院长办公室,又接了电话离开,他也不会来到这里。 江夜安告诉苏晏,他在北院一些人身上发现了奇怪的伤疤。 一开始发现第一个江夜安没在意,但他后来看到很多病患身上都有类似的伤疤,就在侧,长长的一条。 苏晏一愣,起自己的衣服,在部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这里?” 江夜安点头,“刀口方向也差不多。” 苏晏身体发冷,他原本以为这家疗养院只是在做尸体的生意,现在没想到竟然还有器官买卖!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伤疤就是割肾造成的! 他以前看过一个报道,在尼泊尔首有一个很特别的村庄,特别在村里的每个成年人身上都有一道位置相似、形状接近的手术伤疤。 那是他们卖肾留下的痕迹。 尼泊尔是一个老龄化非常严重的国家,哪怕是在相对发达的城市老龄化也非常严重。再加上经济发展落后,医疗条件跟不上,导致肾病患者多不胜数。 有需求,就会有买卖。 正规渠道的肾源本无法足庞大的需求,黑市易由此产生。 当地由于政府治安管理力度不够,黑市几乎明面化。而在各种黑市易中,肾脏易尤其火爆。 在巨大的利益惑下,很多人丢弃了道德和为人底线,一个人到一群人,一群人成立一个又一个易集团,形成产业链,有许许多多的器官贩子但各地去收集“货品”。 曾有一段时间,就是国内也出现过一些害人听闻的新闻:酒吧里遇到的看似优质的一夜情对象,到酒店开了房,莫名其妙地昏过去,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泡在放冰水和冰块的浴缸中,旁边放着手机和纸条,纸条上写着——尽快打120,你的肾脏已经被割。 盗取肾脏已经成为获取肾脏的主方式之一。 当然这种手段也有限制,随着人们警惕的提高,获取肾源越来越艰难。 但再艰难也抵挡不住那些摒弃了人的恶魔对金钱的渴望和执着。 贫困的村子,村里人靠种地和打短工来勉强维持生活,盖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都是奢望。贫穷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能力改变贫穷的现状,直到一批人走进这个村子,给了村里人“希望”。 “割掉身上一块,就能得到800到1000美元。”这些人对村里人这样说。 怀疑当然是有的。 但当第一个人真的拿到了钱,盖上了梦寐以求的房屋,“理智”这种东西便一去不复返。 愚昧和黑心宣传让他们相信割掉一块并不会影响健康,看,前面割掉的人不还好好活着? 村民们以为终于找到了发财致富的途径,在漆黑仄、卫生条件堪忧的简易手术室内,他们躺在脏兮兮的手术台上,看到了漂亮的房屋和肥沃的土地。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这个行列,卖肾成了司空见惯的事。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