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按原主那种傲气读书人人设,嘴都比较笨。她也不能说什么油嘴滑舌的情话,便很朴实地跟程晚保证道。 “我也是上过学的,肯定可以给你再挣套大房子。” 如果没有程晚,王槿之也会和原主一样上山采药,然后一个人吃全家不饿,浑浑噩噩过子。但有了恋人就毕竟不一样了。她要为程晚着想,没有奋斗目标是不行的。 王槿之这些话很朴实,也是作为一个乡野汉子对儿最诚挚的保证。 当然,王槿之也可以更好听地保证,但不行。 因为在原主王铁眼里,程晚可一直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比自己还贫穷的拖油瓶——她是不知道程晚的真实身份的。王槿之自然也不能说漏嘴。 程晚也同样放下笔,啊啊几声,发现王槿之没明白,便手指聚拢,摆出钱的姿势。 [你想好怎么赚钱吗?] 程晚知道这个时代是机会最多的时期,不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外出务工,已经形成了一股打工热。 既然王槿之说了要赚钱,程晚便问问——可不能让对方心里没有什么章程,便眼高手低地说大话。这是要不得的。 如果王槿之真准备去城里发展,而程晚真能逃出去。她自然准备用自家的公司和产业,给她这辈子决定相伴一生的人提供发展机会。 但如果王槿之只是随便说说,那程晚攒的小钱钱也照样能养对方一辈子衣食无忧,更何况程晚身为程家唯一的直属继承人,挣钱能力也不差。 当然,前提都是她可以从外面那密布的眼线中联系上她的爸妈。 程晚知道程家那边,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座机和那些管家保姆已经被她那养妹给全控制住了。 毕竟程大学期间可是一直住在她家的,而且还进入了自家公司给她打下手,深受她和她父母的信任。 若不是因为上辈子的糟糕经历,程晚说什么也不想怀疑这个妹妹。 程晚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碧如洗的晴空,眼眸扫过那排排低矮的房屋,看着村中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偶尔还有几只路过的田园犬被饭食的香味引驻足。 “嗖!” 王槿之从兜里掏出一颗石子,手腕轻轻用力一甩,那颗石子便如飞剑一般猛地砸到那只黑狗身上,直接把那只留着口水的黑狗惊走。 “汪汪汪!” 这烈的犬吠声也同时吓醒了发呆的程晚,她抬头看了看上方那坐得笔直、优雅咀嚼着什么的俊朗青年。 面对自己的发呆,对方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嘴,等待自己回神后,才温道。 “我当然是准备去城里发展。” 王槿之刚刚其实看明白了程晚的意思。她毕竟和对方生活了这么多年,衍生世界的程晚小动作习惯又都和她都一样,怎么会不懂她在问什么。 但见程晚问完,王槿之便蹙眉发现对方的神态似乎变得有些呆滞了,瞧向她所看到的地方,然后气呼呼打走站在那里摇尾巴的那只土狗。 王槿之停顿了下,慢悠悠等待她回神后,才道。“你之前叫我一声当家的,是想好和我以后过子,是吗?” 程晚沉静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咱们就去城里见下你爹娘,把结婚证领一下吧。” [你!你愿意带我去城里?!] 这么容易?他就答应了?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程晚被这突兀的消息惊得一时没藏住喜。她动地啊啊叫了几声。直到口中发出的是嘶哑难听的声音,而不是问话,程晚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哑了。 毕竟曾经健康过,她潜意识还是觉得自己是健康的,才在一时动下忘却了。 程晚俏脸一红。她拿起笔,颤抖着握住笔开始写。这时候她已经大致冷静下来,复而迟疑地看向王槿之,然后小心疑惑地将自己最想问的话抒写出来。 [你就不怕我到了城里,就跑了吗?] 王槿之这时候刚好想起来了什么,从高椅上轻轻跳下,快步从厨房端出一碗滚烫的苦涩药汁。她大步走过来,把药碗搁在桌子上。 王槿之看到程晚又恢复了原样,依旧还在那里垂眸慢吃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不敢看自己,眼睛便瞧过白板上的文字一瞬。 王槿之秒懂,声音清朗道。 “你算是我光明正大从村长手里抢来的,我想带你回去,没有人会阻止的。你如果不愿意和我过子,我也会送你回家的……放心。” 说着,她摸了摸程晚的头顶,硬邦邦地关怀道。 “这个药汤,你吃完饭半小时后喝。” 一两滴透明的体掉落进碗里。 程晚低头看着自己的饭碗,蹙了下眉头。闻着鼻间弥漫起的苦涩气味,她放下饭碗,端起那滚烫的药汁,准备一饮而尽。 王槿之看到程晚无意识地举动,眼疾手快地躲过了药碗,有些心累地看向恍若未闻的程晚道。 “我没让你现在喝,晚姐!” “空腹喝药,对肠胃不好!” 程晚怔了下,回过神,看着眼前被王槿之夺去的那个黑漆漆汤碗和那青年难掩担心的表情,尴尬又苦涩地勾了一下嘴角。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