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皇帝,就在大明里,竟连自己御前一个女都护不住吗?! 自责的话说不出口,却让他更加烦躁。 他随手拿起枕边的玉如意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殿中三人不顾迸溅起的碎渣全都连忙跪下请罪。 “滚出去。”楚今安淡声道。 廖忠连忙带着两个姑娘就出了紫宸殿的门。 出去后,看着衡月和青寻两张吓白了的脸,廖忠启想安抚几句,却又无话可说。 三人相顾无言片刻,还是衡月忍不住的低咳打破了这份寂静。 廖忠犹豫又犹豫,还是道:“姑娘先回去,我这去请个太医来给姑娘瞧瞧。” 衡月却摆手:“只是摔了一下,并不如何严重,公公还是不必辛苦了。” “我扶姐姐回去躺一会。”青寻也道。 廖忠看看她一身的土,再想想楚今安也没吩咐,只能悻悻点头:“那姑娘先好好休息……” 这一,大明似乎格外寂静。 楚今安除了批折子见朝臣哪里也没去,衡月也乖乖在上躺了一天。 第二,衡月自觉咳嗽已经好了许多,泡过药浴后更是觉浑身轻松。 于是傍晚时分,衡月便还是去了前殿伺候。 廖忠一见她进来就哎呀一声,引得正批折子的楚今安抬起头来,见到衡月也是皱起了眉。 “奴婢身体已无大碍……”衡月小心的解释道,见楚今安收回目光,并未说什么,便放心的站在原处。 她实在是怕,总也不做奴婢的活,会不会真的被楚今安进后啊。 也是她才站定,门又被推开,夏荷走进来对楚今安行礼道:“皇上。” “嗯,送过去了?”楚今安抬眸,目光却又扫过衡月。 夏荷像是没注意到一般,笑道:“是,愉妃娘娘很是喜,说明会准备好一切,等着皇上过去。” 第17章 在哪里都格格不入 这意思是……皇上准备明翻愉妃的牌子吗? 衡月听着这些,不敢抬头。 她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既有些许释然,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很快,衡月便调整好了情绪,让自己以欣喜为主,不去想那些七八糟的东西。 楚今安点头让夏荷下去,然后想起什么,看向廖忠。 廖忠却没能马上理解他的意思,第一次呆呆地与他对视。 楚今安只能出声:“簪子。” “簪子?”廖忠重复了一次,这才想起! 可不是吗,当时皇上还专门让他再找出一簪子,就是为了给衡月的! 这几天一件事叠着一件事,倒把这簪子给忘了! 那盒子还在皇上的寝殿放着,廖忠连忙去寻,拿出来之后还犹豫了一下。 但看楚今安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廖忠只好自己给衡月递了过去。 衡月从听到楚今安说“簪子”开始便不明所以,直到廖忠将那盒子给她,她还在糊糊地问道:“是要奴婢送去给哪位娘娘吗?” 廖忠简直无言以对,只能回头去看楚今安:“皇上?” “蠢死了。”楚今安眼也未抬,开口便是嘲讽,“给你的。” 衡月轻轻“啊?”了一声,又不解地去看廖忠:“给奴婢的?” “皇上给姑娘的,姑娘拿着就好。”廖忠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衡月还是没搞明白,糊里糊涂地揣着那盒子没站一会儿就被楚今安撵回去了。 回到住处,她才终于想出来一点——皇上如今后四位主子都送了簪子,那皇上再给她一个…… 是因为她也侍寝过?还是……皇上依旧想让她进后的? 衡月惊得不敢细想,越发觉得距离过年的四个月简直遥遥无期。 至于那簪子,她只打开看了一眼,只觉白玉雕花富贵又致,实在不是她这等身份配戴的,便更害怕了,直接就收进了箱子最里面,再不肯将其拿出,更别说敢戴着了。 虽说楚今安给的休息时间还有,但经此一遭的衡月哪里还能在屋里呆得住? 她第二一早便去了前殿,楚今安还未起,她便与廖忠并排等在了门外。 廖忠实在搞不懂她:“昨儿我听着姑娘还有些咳嗽呢,怎今也不再歇歇了?” 衡月只摇头,不敢说出真正心思。 今来伺候楚今安起身的是那衡月见过一次的女,如今衡月已经知道她的名字,是从四品殿前尚冬宁。 冬宁不仅在大明中伺候楚今安,还能跟着到前朝,这便是从四品以上的权利了。 但如今衡月便是无事可做站在门口,也不肯回去歇着。 以至于冬宁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眉间微微隆起几道褶子,大约不明白衡月要做什么。 楚今安去上朝的时候都在她身边停了一下,皱眉道:“回去歇着吧。” “奴婢……奴婢等皇上下朝。”衡月却这般说道。 楚今安的目光掠过她发间,见依旧是最普通素净的银簪子,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紫宸殿。 目送一行人急匆匆离开后,衡月才松了口气。 只是才出了门,衡月就见到夏荷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正对着她出一个轻蔑的笑。 “真是撵都撵不走的骨头,都不必她上值还要跑到皇上面前待着。”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