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前,他只能忍着,但现在他是皇上啊。” 文菁华摸着下巴,“依照皇上的子,如何还能按捺住?” “对了,你失踪的那一年,不管是选秀还是立后,旁人建议,皇上也只说‘等等再议’。” “他等什么?那一年,中除了常上朝议事,似乎什么都在等一等。” 文菁华一双眼睛含着笑意看衡月,“等到你回来之后,似乎才都逐渐上了正轨。” “那一年的万寿节,都没怎么过呢。” 衡月咬着,其实不太敢相信文菁华的话。 其实,或许,也只是巧合罢了。 她回来也不过半年,瞧着楚今安与从前并无不同。 这次京郊之行,也是因为太后过生辰非要召所有藩王进京,楚今安才做了这般安排。 若不然,也不过是与从前一样? 衡月猜测着,却不敢直接与文菁华说。 文菁华这话一堆一堆的,衡月说不过她,更怕被她说服,连忙岔开话题,还是继续聊孩子们的事情。 但直到回到中,衡月也没能平复心情。 悉的大明,悉的紫宸殿,衡月站在廊下愣了片刻,直到伺候知柏的人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夫人,大皇子和大公主在路上都睡了一阵,这会儿都嚷着饿……” “先用饭吧,我等等皇上。”衡月下意识答道。 说完,她自己又觉得不太对。 这话的内容,实在不能细想。 似乎,仿佛,就好像,他们只是平常的一家四口一般…… 细思回后的这半年来,楚今安夜夜与她同榻而眠,几乎一三餐都一起用,或许比普通的官宦之家都…… 更像夫。 “夫”这个词一冒出来,衡月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几乎是惊惧地转过身去,又匆忙迈开步子离开刚刚站的地方。 若是可以,她简直想将自己之前的所思所想都留在那里,彻底忘记才好。 她怎么敢的呀! 夫,何为夫? 皇上的子,只有一人,就是皇后啊! 她、她这一生,能做个妾已是不错。 她真是被楚今安养大了心,做个贵妃还不够,连皇后之位都敢肖想。 不不,她完全没想过什么皇后之位,只是觉得现在和楚今安的相处有些……有些太……太亲密了…… 马上了,马上她被册封,不管是妃还是贵妃,都要搬离大明。 便再没有这般从早到晚,一直在一起的时候了。 便如普通的妃嫔一般,只能等着皇上的召幸,或许很久很久,才能再见楚今安一次…… 衡月抿了下,理智觉得,这般也很好。 但理智是理智,她心中患得患失的酸涩,实在是……难以描述。 “杵在这里做什么?坐了一的车不累么。” 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衡月吓一跳,慌忙转身要行礼,就被楚今安扶住。 楚今安笑道:“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衡月抿了下,费力地将心中情绪下。 她先说了知柏和康宁先用饭的事情,楚今安寻常地点头:“这般极好,朕有时忙起来没有时间,孩子们饿了就先吃。” ……那种奇怪的觉又上来了。 甚至还更加强烈。 真的像是寻常内宅夫妇,聊起孩子,说起吃饭,这般平常的语气。 衡月费力的咽口唾沫,不敢再看楚今安。 她甚至胆大包天的生出几分想试探一二的心思,但如何试探,又试探什么,衡月却是实在不会。 见她又愣住,楚今安不由失笑。 牵住她的手,将人带进正殿,又好好坐下,楚今安才笑问道:“这一直想什么呢?嗯?怎么瞧着这般不对劲?” “奴婢……”衡月顿了一下,抬头看楚今安。 大约是楚今安今的笑意格外盛,也可能是他今天的眼里竟被衡月看出些温柔来。 她被鼓了勇气,开口问道:“皇上,奴婢……奴婢还能在大明住多久?” 向来,能住在大明的,只有皇后一人。 当然,若衡月继续做婢,自也可以在大明呆着。 但楚今安意思很明显,是让她去后,那后妃却是不可能住在大明的。 ……她真是疯了。 衡月这般想着,却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眼巴巴地去看楚今安。 楚今安心道她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想在大明住着便一直住下去就好了。 再说,她如今怀了身孕,不住在大明,他无法看到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只是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通报声。 是楚今安之前在龙辇上时下的令,寻一些档案出来。 他是想将大明中,安王的探子找出来。 如今细思,那传信给衡月的,应该也是安王的这个探子。 楚今安想将大明人档案细看一遍,再与卫蒙这次找到的安王老巢中的时间、事件对一对。 来得不凑巧,却也无妨。 楚今安点点头,放开还牵着衡月的手,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 衡月听闻有人要来,原想起身的,却被楚今安制止:“你坐着便是。”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