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饿了渴了累了,等着钱用又不能把房子啃下来一块嚼了吃!再说,除了那一处老房子,我又不是没房子住。爸妈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我姑姑当时就干了,她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那房子妈说好了,以后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哥,你家姑娘有本事,能挣钱,你们家不缺房子,我和老何没那么多钱,我儿子结婚不能没有房子。” 于是,我爸和我姑,一对儿亲兄妹就当前社会和时代中,亲生儿子是否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命脉,还有作为出嫁女的我姑是否对我的房子拥有和我爸同等继承权的事情展开了新的一轮的大辩论。 廖安说完,安静的窝在水边的亚麻沙发上。 et的酒店就这点好,安静,安静到了极点,周围一点不和谐的声音,甚至连窥伺的眼光都没有。 她点燃一支水桃味道的香烟。 “alice,我问你,你为什么敢结婚。 你回答我说,因为你傻。 其实,你不傻。” 她说,“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幸运,也不是每一段婚姻都能走到一个完美的happy ending。至少,我妈有结束的勇气。” 我端着一杯橙汁,安她,“至少你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看,老人家为了这事,都气的住院了。” 廖安冲着天空吐了一个泡泡,“我那是滑头,我去医院问过了,她和我爷爷在里面好吃好喝好睡觉,还比平时胖了一斤四两。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既想要一个亲孙子,又不想彻底开罪我妈和我,这样,以后她想要开口要钱总是好张嘴。这不,我一把我表弟在英国的学费断了,我姑知道得罪我了,她不好张口,就去找我管我要钱来了。” 我,“……” 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问她,“你给钱吗?” “给。”廖安说,“我都说话了,我能不给吗。我让我姑父把他们家另外一个房子过户给我了,算上我之前给他们的钱又追加200万。其实,我爸和我姑父都是明白人,手中有房子似乎有资产,只是不能吃不能喝,真到了用钱的时候总不能一口一口生嚼了吧。” 我想了想,“你姑妈也不是就糊涂。” 廖安咯咯笑着,“她不糊涂,她想要空手套白。她就想着找我要钱,然后不还钱。其实,原来我们是一家人,不缺她们这点钱。” 我,“现在你们也是一家人。” 廖安,“嗯,对,我们还是一家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的一家人,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何必让天乌云遮住眼睛,~~~~~~~~” 我捂着耳朵,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 她,“有事?” “嗯。”我点头,“我也有一家人,今天晚上,我婆婆请客。在价值亿万的四合院摆饭,慈禧御厨的后人掌勺,怎么样?” 廖安吐了一圈“xxxx”的烟圈。 “omg!!土豪,真tmd土豪!快,快去,多给我照几张照片回来,我要发朋友圈,让前几天嘲笑我那些sb彻底傻眼。” 第45章 院子门口有两个灯笼,一个是红颜的,另外一个也是红颜的。 青砖黑瓦。 我中的画境。 我等勋世奉下车,面前早就站着一位穿着黑西装裙子的中年女士,她化着适宜的妆容,黑头的长发整齐的盘在脑后。 “少夫人,四少。”她恭敬的同我们打招呼。 勋世奉显然认识这位女士,他问,“夫人在哪里?” “在水榭。” 我的珍珠耳环松了,单手站在那里重新戴一下。 勋世奉等了我一下,见我好了,他才对她说,“带路吧。” “好。” 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小桥水的庭院。 郁郁葱葱的竹子几乎要挡住全部去路,然而,我们在那位女士的带领下,沿着小石子砌成的小路迤逦而行。 今天为了配合我挑的白细纱长裙,我穿了一双极细极高的红底鞋。 这样一双鞋子踩在这样的路面上,就好像人鱼割去尾巴,用巫术剖出的双脚踩在陆地上的触一样——每一步,好像在刀尖上行走。 那位女士走到我们前面。 她同我一样,也是这样一双细高的鞋子,却走的异常从容。 那种觉,就好像在水面上飘过一般,鬼狐气息有些重,顿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的故事闪过我的脑子。 我觉得我们不是去吃饭,至于到底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所幸,来之前,我吃了一个盒饼干外加三个桃子,至于今天晚上饭菜是否可口,我都克服。 我们走过重重曲径,闻到了花园中各种奇异花卉的馥郁香气,在竹林的尽头,我甚至听到了淙淙水的声音。 那位女士停住脚步,“少夫人,四少,夫人在水榭等你们。” 水榭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勋夫人,另外一个则是勋暮生。 我挑起竹帘的时候,看见勋夫人同勋暮生正在下棋。战局已进入胶合状态,只不过看上去却没有什么杀气,显而易见,勋暮生陪着他妈妈随便下一局,作为晚饭前的消化运动。 他们见我们进来就停了,只是棋子没有收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见到盛颐珊总会被她犀利的美貌割伤神经。 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可以仅仅凭借这张脸,就让男人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也在所不惜。 庭院竹林的夜里,她美的如同《诗经》。 勋世奉同他们打招呼。 我很意外,他并没有按照美国人那种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惯例直接称呼盛颐珊的英文名字,反而恭敬而生疏的称呼她为‘夫人’。 不过,这位夫人对待我却和那天我在et酒店遇到她的时候迥然不同。 她从云端走下来,亲切和蔼的告诉我,“alice,你可以叫我regina,这是我的英文名字。” “alice,你喜围棋吗?”她问我。 其实,我还算喜下棋,在剑桥的时候,有的空闲时间,我会自己拿着棋谱自己摆,遇到名局残局似乎也会冥思苦想一阵子,直到勋暮生这个臭棋篓子把我从独乐乐的境地中拉出来。 我看着她,笑着回答,“不喜。” “真遗憾。”她说,虽然美丽的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遗憾的地方,“原本以为你喜围棋,我想把这套棋送给你。” 勋夫人指了指方才她同勋暮生下棋的棋盘与棋子。 那是千年榧木棋盘,棋子敲上去会微微下陷,这样稳固棋子,不会移动,一局完毕,只要用热巾蘸水擦拭就恢复原貌,珍贵异常。 并且,那些棋子是玛瑙子。 白子名为‘鱼冻’,通体晶莹,白中透粉;黑子名为‘绮’,是暗绿翡翠的颜。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