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上无老少。 生命过于无常,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五爷爷的遗体躺在白花与黑幔帐当中,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已经死去。 这就好像我的家人。 我知道他们不在了,但是我没有亲眼见到墓碑,没有确认他们的故去,我总是在幻想中觉他们只是出去旅游,他们只是不在我眼前而已,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看不到他们罢了。 勋世奉忽然翻身,把我整个人在他身下。 他的胳膊稍微支撑着一些,我可以在他的怀中,同时,他也在我的怀中,我的周围全是他,手指触摸的地方,就是他的膛。 我问他,“这样还硬吗?” “不硬了。”他低语,“alice,睡吧。” “嗯。” 我闭上眼睛,原本累极却无法入睡,现在,慢慢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清晨。 我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勋世奉已经起身,他就坐在边,左手抬起,正在给自己按摩肩膀,似乎很是酸背疼。 “怎么了?” “胳膊麻,几乎没有知觉。” “我帮你。” “嗯。” 他伸过来胳膊,我双手用力,,他低呼了一声,“alice,你轻点。” 我攥紧拳头给他把纠结的肌疏通开来,这个时候还真的不能轻,一松劲,松筋动骨就没有用了。 我研究的提出了一个观点,“看样子这个姿势不对,以后我们不能用这个姿势了。一晚上保持这样的姿势,很容易挫伤肌。” 此时,max大叔忽然敲门,进来外间屋,不过,在听到我的话语之后,他似乎没有走到内层卧室的门,就端着盘子向后撤了一步。随后,似乎看我们身上的室内服都很严整,他这才走进来,只是老脸有些红彤彤的。 他,“少夫人,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max早上不到5点就起。 万荷千峰园曾经是私人会所,这里的厨房设备是专业级别的,也有一些品质不错的食材,max大叔很快就找到了用武之地。他烤了面包,好现磨了豆浆,煮好了蛋,还找到了一段不错的火腿,煎了片,泡好红茶,用大的木盘子装好这些东西,端进来我们的卧室。 我道了谢,“大叔,不用这么麻烦,我还想着早上到外面给大家买一些燕城特的早点吃。” “少夫人说的燕城特的早点是酸甜苦辣咸五香味很足的浓汤和长条形咸的多纳圈吗?” 我,“……,呃,大叔,您说的是胡辣汤与油条吧……” max,“勋云涛先生已经被派人过来早点,就是您说的这种,我怕少爷和小少爷不吃,就另外准备了一些吃顺口的食物,如果少夫人想要酸甜苦辣咸五香味很足的浓汤和长条形咸的多纳圈,我为您端一些过来。” “不用了。”我摆手,“眼前这些已经够好了。” 并且,……,为什么胡辣汤与油条这么经典的组合到了max大叔口中,让人觉好像在吃生化武器呢? 喝豆浆的时候,我接到廖安的微信,她看见我回了一个笑脸彻底的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活的吗!!!!!我终于看到你啦!!!!!!不过,其实我早知道你回国了!!!!”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徐樱桃告诉你的吗?” 廖安给我发过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是机场的停机坪,远远停着一架波音,飞机的尾翼上印着’stantine’。 ——“朋友圈都传疯了!有人在燕城的机场拍到勋先生的专机了,我觉你也应该在!!小艾,这些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写了一个地址,但是又删了,又写了,再删除,最后我回给廖安一个,——地球。 ——“滚!”随后,廖安发了一句话过来,“你一定要来北京,我们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我请你吃全聚德,你一定要来北京!你一定要来北京!你一定要来北京!你一定要来北京!” 她发了很多次的’你一定要来北京!’ 我写了一个字,“好。” 今天一天没有安排什么事情,只是休息,我们的时间很彻底的变成一片空白。 我想中午给大家做一顿燕城当地的菜肴,于是,就让max大叔继续在家带daniel,我上街去买菜。 勋世奉也要跟着我一起去。 我们问大堂哥借了一辆不怎么招摇的帕萨特,吃过早饭就去了燕城本地最大的一个菜市场。 这里占地有1个足球场那么大。 物品从新鲜的蔬菜,活鱼,类,食,各种副食,还有一些锅碗瓢勺等等,什么都有。 大妈就用扁担横着两个菜篮子,用高炮一般的嗓音高声叫卖自己挑过来的小葱,北方的冬天,绿的菜就格外昂贵。那边还有一个大妈用玻璃罩子把自己的菜全部罩起来,里面点着蜡烛,好歹算是保一些温度。 现在菜市场最主的东西就是大白菜,萝卜,土豆,洋葱,不知道哪里来的铺天盖地的油菜。市场入口有一个小哥,面前放着两口蒸笼,上面盖着白的棉被,里面是新出炉的年糕。 我在前面走,勋世奉在我身后。 牛摊前,我要了5斤早上宰杀的小牛的后腿,勋世奉要掏信用卡,被我拦住,“这里的小贩不收信用卡的,只用现金。” 我从包包中掏钱了给了卖牛的大哥,他把牛包好,到我手中。 周围,似乎有几位大妈看到勋世奉就虚虚的围住他,向他兜售自己做的驴打滚和红枣发糕还有红糖包。 “小伙子,外乡人,买点这个,这是我们燕城的好东西,好吃啊。” 一向杀伐决断,所向披靡的勋世奉在几位大妈面前竟然显得有些生涩,他似乎本不知道要怎么与这些过于热情的中年妇女相处。 “谢谢。”勋世奉礼貌的回绝,与此同时,他说了一句,“我不是外乡人,我也是燕城人。” “骗谁哩!怎么可能?!燕城没有你这么俊的蓝眼睛的小伙子呦!” 驴打滚大妈嘻嘻哈哈的笑着,我赶紧抱着牛后腿过来,用燕城土话回绝大妈过于热情的好意。 “不用,大娘,俺家锅台上炖着半只猪后座,吃了驴打滚回去就吃不下俺娘烙的饼哩。俺娘要骂的。” 红糖包大妈了一句,“咦?小姑娘,这是你女婿?” “是。” 我赶紧点头,活像逛街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一袋子钱,知道掉钱后连忙回来捡钱袋,而勋世奉就是这个钱袋。 “洋女婿哩!” “哦,是啊。” “小姑娘厉害,花拳绣腿领个这么俊的洋女婿回家,乃娘要乐的合不拢嘴吧啦哈!小姑娘厉害,这个外国洋文一定说的好,你在哪里高就?” “不高,不高,一直都低的。” 我嘻嘻哈哈着,赶紧拉着勋世奉向旁边走,到了空地,勋世奉把我手中的5斤牛后腿接过去,忽然,一木横在我与勋世奉之间,这木末端吊着一只足有4、5斤的大甲鱼,它的脑袋还有四肢还在一缩一缩。 握着横杆的大叔哇哇大叫,“小姑娘,买只鳖过去给你女婿补补哈!” 我忽然想着中午炖一锅乌甲鱼汤好像也很不错,就问勋世奉,“你吃霸王别姬汤吗,我们买一只甲鱼回去炖一下。”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