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是否能地位稳固、权臣会不会因为重奕没有继承人而生出二心、民间会不会因此而传出离谱的谣言动国本…… 重奕是否娶生子,会造成太多种不确定的后果。 就算是宋佩瑜,也不能保证能将所有可能都清楚的列出来。 宋佩瑜的愿望是守护宋氏,宋氏的基已经与赵国紧密的连在了一起。 追求心中懵懂的情=动摇赵国基=动摇宋氏基*2 虽然会觉得遗憾,但是在事业和情之间,宋佩瑜还是选择了事业。 因为事业不仅是事业,还是身家命。 宋佩瑜也没法亲自动手,将这份情的萌芽亲手掐死。 他怎么可能忍心这么做呢? 就在刚才,他终于想通了困扰了他好几月的问题,他与重奕究竟该何去何从。 既然是两个人的事,那就该两个人来做决定。 无论他对重奕是什么样的情和想法,他都不能替重奕做决定。 他选择站在原地等重奕。 重奕的选择,他拭目以待,并欣然接受。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希望他与重奕能成为他最开始预想的明君贤臣,在史书上拥有自己专属的篇幅。 这是宋佩瑜能想到,他与重奕最好的结局。 宋佩瑜不觉得柏杨误会他的意思让他难受,也不打算与柏杨详细解释,他的决定和做决定的原因。 但他仍旧很柏杨对他的关心。 宋佩瑜避开这件事,软声哄了柏杨几句,见到柏杨脸转晴,才提出要回宴席。 毕竟是重奕的大子,他不想错过太多。 柏杨仍旧固执的认为宋佩瑜是被重奕要娶的事,避无可避的砸在了脸上,今才会如此失态。 见到宋佩瑜起码表面恢复了正常,言语间也表示对这件事不想再多说,柏杨便从善如的配合着宋佩瑜转移了话题。 柏杨心中却不是没有沮丧,他再次觉到他完全没法跟上宋佩瑜的念头。 如果在这的人是吕纪和,结果也许会有所不同吧。 两人从圆凳上起来,走到假山背面的封口,宋佩瑜正要高声叫银宝来推开假山,突然听到了清柔又急切的女声,“殿下,等等我!” 宋佩瑜与柏杨面面相觑,这个女声他们能认出来,是惠县主的声音。 长公主和大公主都是被唤成公主,从来不会有人叫她们殿下。 中唯一能称得上殿下的,唯有重奕和肃王,如今还能加上个襄王。 惠县主叫的是谁? 两人同时脸微变,转身往假山隙的方向走去。 柏杨怕抢不上,特意小跑了两步,比宋佩瑜先到假山隙边,还贴心的屈起双腿,只占据了隙的三分之一,将上面的三分之二都留给了宋佩瑜。 外面的人果然是惠县主。 她今也是盛装打扮过的,不仅将平里素有的灵动彰显无遗,还多了几分明。 但她的位置距离假山却有些远,宋佩瑜与柏杨其实并不能看清惠县主的脸。 他们能认出她来,还要多亏了惠县主头上的夜明珠花冠。 相比惠县主,距离假山更近些的是重奕,他头上的太子金冠比惠县主的花冠还要显眼。 另外肃王与襄王都步入中年,难免会有些发福。 会被称作‘殿下’的人,唯有重奕是这番肩宽身长的少年姿态。 重奕正面朝假山隙的方向,看样子似乎正想来假山处找人。 宋佩瑜心头一跳,猛的转了个身,离开假山隙的范围,变成背对假山隙的姿势,将耳朵贴在假山隙边。 做这些动作之前,宋佩瑜还不忘将假山隙下半段的柏杨彻底按下去。 不是他多事,以重奕非人的五,他觉得重奕很可能在站在现在的位置,在黑夜中顺着假山的隙,就能看到他和柏杨的脸。 可怜柏杨从发现假山外是谁后,就心惊胆战久久不能平息心情。 本就是憋着一口气,被宋佩瑜突然这么一按,毫无准备的做了个股蹲,尾巴骨生疼,又不敢大声呼喊,顿时倒了口凉气。 第65章 假山里的两个人心思各异,凝神等待外面的声音。 可惜他们从假山前面的隙处离开后,就再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惠县主与重奕距离假山委实还有一段距离,若是两个人低声说话,确实不会穿到假山这边。 宋佩瑜深知重奕非人的五,尚且还能忍住,忍不住的人反而是柏杨。 他早就发现惠公主的不对劲了,从前只有大公主惯常喜在东小学堂不上课的时候,也往东跑。 惠县主十次中能跟着大公主来东三次,就算不错了。 即使是这三次,惠县主在穿着打扮上也不怎么用心,只能说与平时无异,更不会特意多与重奕说半句话。 自从他们离开咸两年再回来后,惠县主就变了。 每次大公主再来找重奕,惠县主都必定会跟在大公主身侧,而且越来越光彩照人。 早先的时候,柏杨还以为是他想多了。 所谓女大十八变,将近两年的时间过去,惠县主越来越好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然而最初的这点不对劲,就像是在凌绕成一团的线中找到了线头,越是顺着这点线头看下去,暴出来的东西就越多。 惠县主出现在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只是个开始,她还会主动给重奕送香囊。 比如挂在东小学堂上方的那些香囊,最开始大公主与惠县主各自都只拿来一个香囊,都是送给重奕的。 大公主送给重奕香囊也就算了,毕竟是堂兄妹,而且大公主自小就有拿到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哥哥看的习惯,从前是拿给重宗,后来是拿给重奕。 惠县主这么做却实在有些牵强,毕竟她从前也从未将重奕当成表哥。 最让柏杨在意的是,惠县主看着重奕的目光。 太具体的形容,柏杨也不太能说得出来,反正是让人不小心看了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的躲避开的目光。 因为笃定宋佩瑜与重奕迟早会各自娶生子,所以在发现惠县主的态度变化后,柏杨还特意思考过惠县主成为太子妃的可能。 最后得出答案,不到三成。 惠县主虽然是现如今本朝除了长公主与大公主之外,唯一的内命妇。她的荣宠却不是来自父族,而是来自长公主,偏生惠县主又不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她只是驸马的庶女。 除非长公主全力支持惠县主成为太子妃,甚至愿意为此放弃让东更稳固,否则惠县主终究还是差了身份。 中没有皇后,太子妃大婚后就要担当起母仪天下的责任。 所以赵国的太子妃必然要出身大世家,既能得住侧妃与其他妾室,也要有底气和能力统领内外命妇。 得出这个结论后,柏杨也不知道是该替宋佩瑜高兴,还是替惠县主遗憾。 毕竟也同窗了几年,看到惠县主腔痴心错付,柏杨还唏嘘。 久久没能听见动静,最初的惊奇与兴奋退却后,柏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今是什么情况。 宋佩瑜在暗处看着,明显对重奕动了心思的惠县主,主动叫住重奕…… 本来宋佩瑜就因为重奕的婚事避无可避的砸在脸上,而变得不太正常,若是等会重奕与惠县主再说些宋佩瑜听不得的内容。 柏杨突然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无声咽了下。 要不……他做个好人? 出点动静提醒重奕这里有人,也免得自己成了无辜的池鱼。 但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万一宋佩瑜伤上加伤后,脑子反而正常了,认识到娶生子才是正道,岂不是好事? 就在柏杨还在艰难抉择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再次传入了假山。 “殿下” 细细的息声仿佛是贴着假山响起,是惠县主。柏杨的心猛得挑了下,重奕与惠县主刚才还在很远的地方,怎么突然就离得这么近了? 惠县主还的这么厉害,说是上气不接下气完全不为过。 不是他喜将事情往复杂了想,是已知条件着他往离谱的方向推测。 仍旧坐在地上的柏杨默默转了半圈,伸出双手抱住了宋佩瑜的小腿。 他只能帮重奕这么多了,再做更多,他会觉得良心受到谴责。 宋佩瑜对柏杨堪称活泼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正全神贯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甚至连柏杨不知不觉中抱住了他的腿都没发现。 惠县主也受邀参加了今在东举行的国宴,只是长公主要在永和帝身侧,不能带着她。 大公主这个时候也要挨着肃王与肃王妃落座。 惠县主只能与驸马同坐,位置颇有些尴尬,虽然能将上面的动静尽收眼底,却没有任何话的余地。 虽然在这种场合,本就不会有她说话的机会,但惠县主还是有些失望。 她连重奕的正脸都看不见,却抬头就能对上楚国灵云公主的脸。 当初在华山遇到刺杀,除了重奕、宋佩瑜、吕纪和与柏杨失踪。 东小学堂的其他人中盛泰然的伤势最重,然后就是惠县主。 在一片混中,惠县主给大公主挡了一箭。 那箭落在惠县主的手臂上,在那场结果惨烈的刺杀中也许算不得什么大伤,对惠县主这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来说,却太过分了。 这道伤让惠县主绵病榻将近半年,手臂上也永远留下了疤痕。 当初为大公主挡箭的时候,惠县主其实没想太多,说是脑子一片空白也不为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箭已经在她的手臂上了。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