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这一股猛劲让所有人都惊了! 徐耀辉只觉得心口发颤,杨氏吓的张着嘴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更是尖叫起来,徐子麟始终摁着李秋萍,不允她再闹出事。 反倒是徐子墨冲上前,一把抢过徐若瑾手中的酒坛子,“够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二姐,酒是那个人自己抢去喝的,又不是我二姐 的,凭什么把责任都怪我二姐身上!” 徐若瑾本就没有什么酒量。 再这么一股劲儿的灌酒,晕晕沉沉,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 可是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去,否则她就输了。 草极有眼 ,见二小姐不妥,立即过来搀扶着。 徐子墨气鼓鼓的看着其他人,“看什么看?有意思么?还不都快滚!” “不许胡闹。” 徐耀辉缓回神来,阻止徐子墨大放狂言: “你二姐要以己证清白,你若这时候撵人,岂不是辜负了你二姐的心?” 转身吩咐身边人,“去催促下,看大夫何时来,县内所有的大夫都请来,请众位名医一起下定断!” 徐耀辉的话,可谓将这件事彻底的定了 。 莫说他们徐家私下做什么勾当,所有大夫全都请到此地诊一个晕倒的人,一人作假,难道所有大夫都作假? 这种事若再有人怀疑,便是 蛋里挑骨头。 哪怕他们徐家认了,大夫们也不会忍。 那可是与他们的名誉息息相关,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未过半晌,便有第一位大夫匆匆赶来。 消息就像是无形的瘟疫,此时一传十、十传百,已经有多人知晓了山下发生的事。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赶来看热闹,大夫不用细问,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撂下医箱,大夫蹲在地上为李忠林诊脉。 翻翻他的眼皮、再探一探鼻息,思忖后才道:“身体虚浮有亏,嗜酒过量, 命没有大碍,但也需要用药调理。” “那不是药酒么?身子虚不正好补补?怎么会 鼻血晕倒呢?” 大夫听到身边人的疑问,认真回答,“有句话没听过吗?虚不受补。” “原来如此……” 听得大夫的话,已经有人萌生了退意。 合着这位小爷们儿是个亏空身子,难怪喝了几碗药酒就 血昏倒,那位徐二小姐灌了一坛,倒仍在那里没什么大碍。 冤枉人了! 有这般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于是便都闭口不言,或者悄悄的离去。 徐耀辉并不希望事情就此不了了之,可他身居官位,刚刚已经扬过官威,总不能再说不让人离开的话,反而容易起了逆反之意。 给徐子麟使了个眼 ,徐耀辉让大儿子出面。 这件事也有李秋萍在里面搅和,徐子麟纵使不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吵嚷:“怎么都走了?刚刚不是叫嚷的很凶吗?但凡还有一点儿良心,就都等着后续再有大夫来一同诊治,还我妹妹一个清白,否则你们就都是污蔑之人,都是罪魁祸首!” 徐子麟一一扫过众人,好似要把所有人的脸记下。 萌生退意的人也连忙缩了回去,不愿再做这个出头鸟。 很快便再有大夫前来诊脉,所得的结果都与第一位大夫相差不大,但都有共同的定论:虚不受补,喝多了! 徐若瑾只觉得心如火烧,胃腹翻滚难忍,可又不想在这时候出丑。 她盯着张仲恒的脸 越发的冷,直至看到张仲恒不忿的冷哼离去,她才 出笑容。 胜者永远都不会是一个卑鄙无 下作的人,永远都不会! 狠掐了 草一把,徐若瑾轻声吩咐着:“扶我上马车,快!” 草连忙点头,扶着她悄悄的退离人群…… 爬上了马车,徐若瑾立即瘫倒不起,脑袋僵硬 裂,好似要炸了一般。 她不知自己何时昏厥过去,更不知道父亲如何将事情收场。 她只知道一件事…… 徐若瑾这三个字在众人眼里绝对不再是任人欺辱的弱丫头! 绝对不是! 徐若瑾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脑袋仍旧发沉,眼睛疼痛酸涩的难以睁开。 “ 草,你在吗?” 徐若瑾轻唤, 草立即在旁边应答,“二小姐,您醒啦?” 一杯水当即递在她的嘴边,“再喝点儿水。” 把一杯水全够灌了下去,徐若瑾要了一个凉棉巾熨了下眼睛,睁开看到自己已经在徐家的小院,她舒了口气,哑着嗓子问道: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您昨天回来便发高烧,晕晕沉沉的还呕吐不止,老爷和夫人都来看过您好几回,二小姐,您昨儿也太冒险了,可吓死奴婢了!” 草不容她起身,“您还是好生躺着,大夫说您得养上几 才行,吃用的物件也要清淡松软的,奴婢一会儿为您拿粥去。” 听着 草在耳边絮絮叨叨,徐若瑾回想着昨 的事,忍不住问道: “昨儿的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您晕倒在马车上,奴婢便立即去告诉了老爷,老爷立即让大夫来为您诊脉,随后让大少爷收烂摊子,老爷和夫人带着您先回了府里,然后您就高烧不止。” 草为她擦了擦干裂的嘴 ,“都烧的起了皮了。” “李忠林呢?他醒了么?”徐若瑾的问话让 草冷哼撇嘴,“他晚间回来就醒了,没人乐意搭理他。” “起码得让他完好无损的出去逛几圈再死,否则还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徐若瑾的话让 草乐了,“对,养好了再死,否则还会赖上我们二小姐。”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了问话声。 草跑出去一看,立即朝着来人说道:“二小姐已经醒了,劳烦妈妈向老爷、夫人回一声,二小姐身子还虚,我这里实在离不开。” 来人立即去回禀。 很快,杨氏带着黄妈妈匆匆赶来。 看到徐若瑾半躺在 上看着自己,杨氏沉了半晌才开口,“你倒是真豁得出去,对自己都能下那么狠的手,你难道就不怕死?” 徐若瑾的声音虽虚,说出的话却更惊人心: “我怕,我非常怕死,我舍不得自己的小命,所以才不容人亵渎它的清白,如若让我重来一次,我仍会那么做,绝不退缩!”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