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穗穗低头擦药,轻声说:“习惯就好了,我这是还没习惯,所以勒的有点痛。” 乐乐看她青青紫紫的手臂和大腿,很想告诉她,这不只是一点痛吧。 她看着都心疼。 但演员确实是这样,也没办法。 上好药,乐乐问她,“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吃。”路穗穗没任何胃口,“我想睡一会,你回去休息吧。” 乐乐有些不确定,“要不你去房间里睡?我在客厅陪你?” 剧组很大方,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也给演员提供了套房。 虽然是民宿的套房,但也足够了。 路穗穗摇头,“我就想躺沙发上。” 她现在一丁点都不想动了, 觉全身力气耗尽。 乐乐无言,“好吧,那你想吃东西了给我打电话?” “嗯嗯。” - 乐乐出去后,路穗穗抬手扯了条毯子盖着,闭眼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路穗穗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裴之行打来的电话。 “喂。” 路穗穗还没睡醒,嗓音还有点哑,瓮声瓮气的。 听到她声音,裴之行稍稍顿了下,“在睡觉?” 他声音很轻,听着很舒服。 路穗穗懵了下,睁开眼看了眼来电,“嗯。” 她抿了下 ,半眯着眼看时间,打着哈欠说:“你刚下班?” 裴之行应声,“今天 觉如何?” 他收到李默消息,说她在空中吊了好几个小时。 路穗穗原本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可听到裴之行这么一问,她不知道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什么,有点儿小委屈。 “痛。”她诚实说:“吊威亚太难了。之前那些演员到底是怎么在空中演出仙气飘飘 觉的啊!” 还得做表情,还得进入到情绪里。 裴之行听着她抱怨,轻笑了声:“擦药了吗?” “擦了。”路穗穗抿了下 ,“李默跟你说什么了吗?” 裴之行承认。 “……” 路穗穗安静了几秒,小声:“你是安排了个监控在我身边吧。” “不是。”裴之行缄默须臾,考虑她的 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会让李默不向我汇报。” 路穗穗张了张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被监视的 觉。 她就是觉得……有一点点别扭。 “再说吧。”她道:“我要是有不舒服我会跟李默提。” 裴之行:“好。” 蓦地,路穗穗想起了重点。 她好奇不已,“李默是什么都会跟你汇报吗?” 裴之行挑眉,“例如?” “就……”路穗穗含混道:“我受伤他会跟你说,那我跟哪个演员玩得好,他也会一一汇报吗?” 裴之行那就静了静,抓住重点问:“你跟哪个演员玩得比较好?” 路穗穗噎住。 “我只是举例。” 裴之行:“不会。” 他还没过分到这种程度,一般情况下,只有路穗穗出了事受了伤或者需要什么东西,李默才会告诉他。 路穗穗慢悠悠“噢”了声。 裴之行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暂时没了。”路穗穗眯着眼咕哝,“你吃饭了吗?” 裴之行:“还没。” 八点多了还没吃。 路穗穗小心翼翼侧了侧身,“那你到家了吗?” “马上。”裴之行问她,“想吃什么?” 路穗穗:“不想吃。” 她是真的不饿,她累到现在说话都已经是强撑了。 “我减肥。” 裴之行沉默。 路穗穗想了想,又说:“一定要说想吃什么的话,我想吃串串。” 不是烧烤的那种,是在锅里煮的串串,类似钵钵 。 她突然好馋之前在一家店吃过的麻辣牛 串串,现在想起来,她忽然还有胃口了。 裴之行听着,笑了声:“为难我?” “我没有。”路穗穗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就算想办法安排人送过来了,我也没办法吃。” 甘山天气太干燥了,她这脸每天要上妆,不适合吃这种辛辣食物,只能清淡清淡再清淡。 两人闲扯了两句,听到陈姨的声音后,路穗穗自顾自说:“我挂了啊。我想再睡一会。” “嗯。”裴之行声线徐徐:“晚点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 挂了电话再睡,路穗穗睡不着了。 她躺在沙发上须臾,索 爬起来练台词。 想要进步,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多花点再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 - 之后几天,路穗穗都在跟威亚做斗争。 她吊威亚的戏份最多,基本上每天都有。一番折腾下来,小半个月,路穗穗就瘦了八斤。 路年年过来给她探班时惊呆了。 她心疼不已,她也不怕被人听见,直接喊:“姐!你怎么瘦这么多啊?” 周围工作人员看到她的时候惊讶了下,听到她这个称呼,倒没有多意外。之前路年年就发了微博说路穗穗是她姐,大家都以为是她认的姐姐。 毕竟这两人除了长得不像之外,名字各方面喊一声姐合情合理。 路穗穗看她,很是委屈。 路年年‘哎哟’了声,忍不住说:“是不是陈导折磨你啊?” 陈建章恰好在一侧路过,听到这话,他看了眼路年年,“年年!刚刚说什么呢,大点声。” 路年年:“……” 她怂怂地看了眼陈建章,“我不敢。” 陈建章被她气笑。 他抬手敲了下路年年脑袋,长辈的态度,“过来看我呢?” 路年年:“看我姐,顺便看您。” 她童星的时候演过陈建章的戏,那会就跟陈建章认识了。 只不过这几年没合作机会,见面也就少了。但陈建章对路年年一直都不错,是个有耐心教她演戏的长辈。 陈建章瞥了眼路穗穗,再看了看她,“我还没你认的姐姐重要?” 路年年微哽,小声:“不是认的。” 陈建章一愣,“嗯?” 他不知道这事。 陈建章跟路景山见过几面,知道路年年是他收养的女儿。但他并不知道路景山已经找回了亲生女儿。 看路年年认真的神 ,陈建章恍然:“没骗我?” 路年年:“陈导,我骗你干嘛。” 她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我爸拜托的,他听说您老是折磨我姐,让我跟您说一声,手下留情,你们退休了还得一起喝酒钓鱼的,您总不希望失去他这么个酒友吧。” 陈建章噎住。 路穗穗听两人这个对话,忍俊不 :“陈导没折磨我,他是在锻炼我。” 路穗穗一本正经道:“陈导千万别听年年的对我手下留情。” 陈建章当然不可能因为路年年这几句话就对路穗穗放宽要求,这不单单是对自己的戏不负责,也是对路穗穗不负责。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