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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会说话
谢
秋问完就后悔了。前世的张御医都把她当半个死人看待了，这会的张御医难道还会说什么她身体坚朗安康的鬼话出来骗太傅吗？
当然不会了。
顾参商遗憾道：“当然要吃了，大概……以后你的早膳就都是这些了。”
谢
秋做着最后的负隅顽抗：“不吃你会把我怎么样？”顾参商可是在朝堂上都能翻云覆雨的顾太傅，太子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拿捏一个谢
秋，当然不在话下。他知道，谢
秋这是动摇了。顾参商
惑着说道：“你之前不是很想知道，如果不靠六艺的话，你如何能拿到易经草吗？”言外之意便是，等你喝了这碗壮
补
大补神仙药，我就告诉你。谢
秋木然：“哦。”你好卑鄙哦。
“嗯，过奖。”顾参商见谢
秋开始慢慢的吃那神仙药，自己便也继续吃那碗里的粥。谢
秋：“咳咳咳！”“……怎么了？”顾参商紧锁眉头，“这很难喝吗？”
不应该啊。他分明嘱咐过小厨房，要特别
心注意着点口
。谢
秋摇摇头。其实这神仙药不难喝，只不过是卖相差了很多点罢了。
谢
秋之所以会被噎住，是因为她很震惊，顾参商怎么又“听见”她骂他了？她这次绝对没有说出声来！
“……你听见我说话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顾参商搅了搅粥，看着那粥面的蹭蹭涟漪，轻声说：“因为你的眼睛，会说话。”
谢
秋动作一顿，猛然侧过头，便直直的撞进了顾参商深邃的眼眸里。她不自
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似乎有些发烫的脸颊，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她的眼睛……
会说话？
从前只有人在背地里，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偷偷议论：
“她谢
秋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却从未有人像顾参商这样，当着她的面夸她双眼灵动。
谢
秋动作僵硬的
咽下那大补神仙药。啊……
被夸的
觉也太
了吧？谢
秋又吃了一勺药膳，余光偷偷瞥了顾参商一眼。这可真是鬼
心窍，奇了怪了。她竟然觉得这药，也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咽，甚至还泛着丝丝的甜？
嗯。
一定是顾太傅有毒，把她的味觉都给搅坏了。
事实上，顾参商也不是无时无刻都同谢
秋是心有灵犀。他这会只当谢
秋瞥了他这么多眼，是在埋怨他为了哄骗她吃下这药膳，故意卖关子不说出这取药的法子。顾参商放下了玉勺，停下了用膳的动作。
他手腕一翻，掌心朝上反手扣了扣实心的红木长桌，谢
秋顿时有了明目张胆瞪顾参商的理由：“你做什么？”“你不是想知道除了六艺之外，其它的法子是什么吗？”
顾参商微微歪了歪头，见谢
秋光顾着看自己，吃药膳的动作又趁机停了下来，顿时蹙眉叮嘱道：“你慢慢吃，只听我说便可。”谢
秋横了顾参商一眼，认命般的继续慢慢的咽那药膳。“说起来，这个法子也算是你自己给自己争取来的。”顾参商开场先给了谢
秋一个小甜枣，“‘
畅曲水’你可知道？”谢
秋现在听着顾参商问问题就来气：“怎么？上次让我算塔上有几盏灯，现在又要让我算这水里有多少酒？”
顾参商：“……”
他对谢
秋的不学无术确实是有所了解，但万万没想到，谢秋这不学无术出了一种境界。顾太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吧。”
“
觞曲水也算是花朝宴上的一乐，不过，觞曲水不同于六艺，它不是面向五湖四海，也不会再众多来宾面前展示，更多的是王公贵族们聚在一起，图一个小乐子罢了。”对于找乐子这件事情，不需要顾参商明说，谢
秋便能一点即通。这言外之意便是“
觞曲水”是那些高官显贵，皇亲国戚们私底下找快活的玩法。巧了。
谢
秋从前作为谢家孤女，高官显贵勉强算一个，作为太子妃，皇亲国戚她也能勉强算一个。而这些人里，肯定也不乏有谢
秋这种
无点墨的娇小姐，或者是些世继爵位纨绔世子爷。规则不会像六艺那般百花齐化复杂多段，各家拼尽全力只为了争一个彩头。
毕竟会来这场面的人也不缺那么一个小小的彩头。
别人都趋之若鹜的，他们却嗤之以鼻，唯一看重的，不过是一个面子罢了。
所以，这“
觞曲水”的规则不会太复杂，但是最终的彩头，却一定不会比“六艺”差。谢
秋点点头：“嗯，所以这个‘觞曲水’怎么就算是我争取来的了？”“还记不记得那花灯？”
顾参商旧事重提，谢
秋这次却记得很清楚了：“你是说，那
乾明神庙河边，我送你的那盏花灯？”说完，她突然一阵恍惚，似乎觉得世事确实是难料得紧。
前世的自己怕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依照着她见了顾参商就跟炸了炮仗似的脾气，竟然还能有现在这般和气同顾太傅同桌议事的时候。
“不错！”
顾参商此刻对着谢
秋也是
心的好脾气，将她抛来的白眼尽数接了下来，还笑眯眯道：“规则简单但是形式却讲究的紧，花灯便是重中之重。这花灯顺着河
飘下，飘到了谁的面前，谁就得接住，并答诗一句，若片刻的时间未能答出，便只能饮酒作为惩罚，遗憾离席位。如此这般，往复轮回九九八十一轮，最后谁还能坐在席上，谁便是最后的赢家。”“所以，答诗一句是指什么？”谢
秋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这和六艺的书艺也没什么区别吧？”顾参商道：“有的。”
“有什么区别？不用提诗作画？”
“这也算是区别之一。”顾参商意味深长的轻扫了谢
秋一眼，“不过最大的区别就在你问的那‘答诗’。”“你长话短说也能说这么长？”谢
秋急急的咽下最后一勺药膳，立马嫌弃的将那玉碗推开老远，不的朝顾参商嘟囔道，“绕来绕去的，你还是没说这里面又什么玄机。”顾太傅见谢
秋当真把那药膳吃了个干净，便也不批评她说话做事
躁躁的没有半点耐心。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问了那一句诗：“我问你，‘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后句是什么？”
“隔江犹唱后庭花呀。”谢
秋笑的颇有几分扬眉吐气，带了几分一雪前
的意味，“怎么？顾太傅莫非是觉得我会在同一个问题上摔倒两次？”她眉眼一弯，又是那个风华万千的谢家大小姐：“我找你借的那些书，当然也不是白看的。你这问的也太小瞧我了。”
“我哪里敢小瞧您呢？”顾参商揶揄着，不置可否道，“看来你确实是天赋异禀……”
“那是！”谢
秋得意的就跟桌边舔着猫爪的小灰猫一般，高兴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仅能把那诗词经典读的烂
于心，还能
出大把的空闲去看那些霸道王爷的话本子。”谢
秋：“……”这一页怎么就翻不过去了？
她都懒得同顾参商理论这件事情了，直接回了顾参商一计大大的白眼。
“说真的，我没有小瞧你。”顾太傅今
耐心确实是十足，丝毫不介意谢秋这近乎是无礼的行为，“或许你能做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呢……”“但是？”谢
秋皱眉。“但是，你这答诗，是六艺答诗的法子。”顾参商缓缓道，“若是放在‘
觞曲水’里，你这便是答错，只能自罚一杯，遗憾离席。”“怎么可能？！”她猛的一拍桌，吓的小灰猫的炸了尾巴。
谢
秋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她那
读书，可是特地先找了这《泊秦淮》仔细的读背了好几遍的！顾参商将小灰猫捞到怀里来安抚着：“这诗的上下两句你是没有答错，但若是单论上下句对诗，你必定是比不过旁人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比试六艺行不通的原因。”
谢
秋眉角微：“……”这不顺带损她几句，顾太傅是不是就不能顺溜的说句话？
“‘
觞曲水’的规矩是，你答的这句诗的首字，须是你上一席答出的尾字。”bJZｊNF.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