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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破阵图 完结+番外 作者: 青山荒冢 时间: 2024/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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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傲笙眉头一皱,道:“那魔物被关进了遗魂殿,只待主出关便要处置,想是死路一条,你也不必再多想了。”

    暮残声愣怔片刻便不再问了,萧傲笙吃不准他到底怎么想的,又不好继续说这件事,便只好努力把话题引到别处,开始跟他讲这些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北斗也该回来了。”

    经历了昙谷一事,本来还有些客套疏远的萧傲笙与北斗已经络起来。据他所说,在昙谷劫难过去之后,北斗本是跟着他们一起回重玄,不过没休息几天就赶了回去,接手了千机阁负责重建山谷的后续事宜,把幽瞑换了回来。

    正因如此,在之前各位阁主议事,商量如何处置暮残声的时候,有了幽瞑跟他呛声,萧傲笙跟凤袭寒两个晚辈才不至于被厉殊全然制,最终在司星移的默认和藏经阁主的打圆场下,这件事才被押后处置。

    暮残声有些好奇:“藏经阁主?”

    重玄发展至今,藏经阁主元徽资历最老,留传在外的事迹却不多,只比被刻意遮掩过的灵涯真人萧夙的存在强上一些,可若是遇到同样历尽沧桑的老不死,他的名头说出来怕也比不得后者响亮。

    “嗯,这位阁主道号元徽,据说在重玄建立之前他便与三宝师结识,然后受邀来了北极之巅。”萧傲笙想了想,“元徽阁主情温和,处事中庸,十分珍书籍,看着有些像人族的老夫子。”

    听起来,这倒像是一位老好人前辈,只是不晓得所谓“处事中庸”究竟是折中调和,还是明哲保身了。

    暮残声心中思绪转过,又觉得自己这般多想也是无用,便不再多问了。

    萧傲笙没察觉这点异常,一路带着他去找凤袭寒,结果被道童告知对方去了司天阁,便只好留下口信,转头领暮残声去了剑阁。

    暮残声首次来到重玄,自然也是头回见到传说中的剑阁。

    与三元阁处处充盈的平和生机不同,剑阁位于重玄最外围的一座悬空孤峰上,将己身与地形融为一体,与护山大阵的边界相依,倘若真有外敌入侵,剑阁便要首当其冲地战,如同护卫疆土的将士。

    “剑阁所在之地名为‘道往峰’,乃是……”顿了顿,萧傲笙眼中浮现复杂神,“千年前,魔族之已成大祸,又有大批魔修对重玄不屑一顾,先后攻打北极之巅妄图一扬魔道盛名,被主打退几次之后,他们竟是串通一气,联手来袭。

    “彼时主不在,师父初任剑阁之主,便将此峰与整座山劈开,令千机阁封锁护山大阵,率领剑阁子弟在这里战,来犯之辈的尸身堆山峰,血水从这里洗刷过后,下了大半夜的血雨……经此一役,师父一战成名,剑阁也就迁来这座山峰,至今不变。”

    道往峰。

    大道在此,正气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注)

    只这一个名字、一件传说,暮残声便能窥见昔年号称“剑道通神,人修第一”的灵涯真人究竟有何等气魄,可是这敬仰过后,接踵而至的便是无法抑制的痛惜和遗憾。

    物是人非,灵涯剑断,纵有道往峰尚在,也再无敢做万人敌的萧夙了。

    恨不早生千载,见他惊天一剑。

    暮残声忍不住去看萧傲笙:“师兄,你……”

    “一千年了,我一度不愿接受师父的陨落。”萧傲笙轻声道,“有人说这是命劫难逃,有人说他死得其所,可是我都不想听,为此我迁怒主和天法师,拒绝接受剑阁的责任……然而我荒废了千年光,在原地停滞不前,不仅无法挽回,还险些失去了更多。”

    他明明这样难过,可是在仰望着道往峰时,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如今,我终于接受了事实,也该担起责任将剑锋指向前方了。”

    暮残声眉头微皱,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萧傲笙接受了萧夙已死的事实,那么萧夙他自己……接受这个天命注定的结局吗?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天铸秘境浴血求生时,恍惚闪过脑海的那些画面,以及历经千年尘封还死死钉住魔龙头颅、震慑万千灵的那把灵涯剑。

    萧夙想来是不认命的。

    那个男人纵被魔化也不摧折心智,他只是输给了自己的极限,而不是什么虚无玄妙的命数。然而,他的死亡应和了天法师的批命,最终成就的不是萧夙至死不休的坚持,而是常念悉天机的高远。

    天命注定了人的未来,还是人的选择成就了天命?

    在暮残声胡思想的时候,萧傲笙已经带他登上道往峰,直入剑阁之内。

    剑阁虽然独自拥有这座孤峰,建筑布置却并不奢华致,占地最多的地方乃是练武道场,此外才是寝房和静室等常居处,连茶水房都只有一个,半点偷闲机会也不留给弟子们。

    然而,最引暮残声的却是剑阁最中央的那座塔。

    这座塔的建造看起来很普通,地、塔基、塔身和塔刹俱全,共有十八层,可是基台上面不见塔门,塔刹之上也非相轮宝珠,而是悬浮着一团火焰。

    暮残声不问道:“这是……”

    “剑冢。”萧傲笙沉声道,“对于剑修来说,剑比自己的血筋骨更重要,因此阁中历代剑修无论身份尊卑、修为高低,陨落之后埋骨不计,佩剑必须收入剑冢。此举一来防止不轨之徒窃剑行恶,二来使剑修生平剑意留存以待后人传承,三来……倘若剑阁罹难,再无人可执剑敌,剑冢阵法消散,万剑齐发以葬敌我。”

    剑冢只有一道门,位于地之前,而这座塔虽高,却没有阶梯楼道。历代剑修留下剑意附于剑中,越高层越是剑气纵横,得先辈传承者没有情理可讲,只能持剑而上,历经万剑淬锋而勇往直前,到后来也许连撤退的机会都不再有。

    曾经有不少剑阁弟子不自量力,最终都在塔中死伤惨重,因此每个胆敢挑战剑冢的人都是勇者,可能够从里面拿到传承走出来的才是真强者。

    暮残声忽然问道:“那么灵涯剑……也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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