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哥每回都是眼带泪蛋蛋,紧抓着胡幽的小白手说, “小宝,你让哥说你啥好呢,看你穿的,一年不如一年哇。” 胡幽有一柜子好衣裳,就是一件也不穿。过年也不穿,平常都是破褂子破袄,外面套个小护士穿的白大褂。 要不是白大褂打补丁影响形象,胡三哥都觉得胡幽绝对能在上面打几个补丁来。 就在胡幽还东想西想的时候,听到了院子门外有驴车的声音。 胡幽的眼眉都眯了起来了,看来是把俩老人接来了。 胡幽还没出屋呢,就听到赖老头那大嗓门。 “臭小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赖波在乡下当医生的事,赖老头一开始是死不同意的。还想着让赖波考个博士啥的,再进一步上进上进。 可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赖老头这才发现,自己儿子比自己心思鬼啊。 赖老头是越想越生气,自己居然比自己儿子赖波都不如。 赖老头是越想越气,这个事儿不能这么完。 赖波哪能想到今天啊,只是他觉得自己医院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发展不起来的。 赖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再想想其它出路。 跑到乡下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曲明老头儿,赖波还对商业很有兴趣,可是曲明老头儿 本不搭理他,而是成天拽着胡小弟教这教那的。 胡幽也觉得赖波的选择确实 正确的,现在在村村里头就是比在城里头要有保障得多。 等中午一吃了饭,赖老头和曲明老头说话去了,胡幽拿着钥匙就往镇上去了。 胡幽本来想着走上去的,村里头离着县城也不远,结果一出门碰到了拖拉机手未静。 未静冲着胡幽一招手,“上来。” 胡幽是看出来了,未静对这个拖拉机手很有兴致,好像想要干一辈子似的。 现在未静张口闭口都是要上进, “小宝,我得为咱村评先进去努力,等拖拉机手比赛的时候,我得拿第一。” 胡幽看了眼现在的未静,果然是女汉子一条,拖拉机开有小汽车快了。 “突突突” 也没用多久,很快就看见了前面的镇子。 胡幽这一路, 觉 股快要被颠成好几瓣了。 还没到镇上呢,只是从不远处能看到前面就是进镇子的路了。 胡幽主动要求下车,都没和未静说再见,捂着 股一瘸一拐地跑了。 刚进镇子也才几步路的距离,一条大长腿就堵住了胡幽。 胡幽眼皮都没抬,就看到个是绿 的腿,而说话的声音还 沉沉的。 “谁让你进城的?” 胡幽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轻“哼”了一声,都没抬头看这人,不过不是忍不住说了句, “你咋这 魂不散呢。” 第170章 符生都快气死了,和这小丫头说啥话也记不住。 这会儿快被气死的还有胡幽,她就服了,怎么总是一出门就碰到这货。 胡幽用手抚了下绿头巾 边,抬起头看着符生。心说,这货还是长得这么高。 而胡幽的小眼神完全让符生很高兴,立即收回了长腿说, “你还能长呢,你还不到17岁。” 个子低是胡幽的内伤,他们家除了胡 外,其他人的个头都很高。尤其是后起的胡小弟,才11岁吧,胡幽心里头伤的不行,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顶了。 胡幽想到这个个头,就立即闭紧了 ,不想和大高个子多说一个字。 胡幽伸手把绿头巾的边往下揪了揪,迈了几步绕开了符生的范围,朝着前面跑了。 符生大概猜到胡幽做什么去了,摇了摇头没追上去,他还有点事儿,领导还在车上呢。 符生立即返回了车上,在副驾驶上坐着的吴团长,看着符生就笑了起来。 吴团长用手指了指刚才胡幽站的地方,低声地说, “符生同志啊,你咋就拦着人家一个小村姑呢,虽然没看着脸,但是那个头还是 小的嘛。” 符生翘起嘴角,和吴团长说, “她也不小了,一翻过年儿就17了。” 吴团长立即转过头,把符生打量了好几下,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哟,看不出来嘛,你还真对人家小姑娘上心了啊。还翻过年儿,人家还没到年龄呢” 符生踩了油门,把车慢慢地向前滑,才吴团长低声地说, “我等着呗,18也不远了,等她一到18岁了,我就先打个恋 报告。” 吴团长一听,还以为听错了呢,仔细又看了看符生的脸 ,这才发现是真的。 “哈哈……” 吴团长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就一直在笑,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吴团长又侧了下头看着符生,好像不太对劲啊。 吴团长“嘶”地 了口凉气,稍微琢磨了下,又问符生, “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你和人家小姑娘 的嘛,啥时候盯上的人家啊?” 一直以为符生是块生铁,炼都炼不化啊。 那这卢副团长已经给做了好几次媒了,说了好些的好话,符生就两个字。 “再见。” 一开始吴团长也觉得卢副团长说的姑娘不错的,出身也 好的,尤其是家世背景,虽然比不上符家,但是现在符生是离开了符家了啊。 吴团长其实开始还想劝劝符生的,可是每次符生连一句话都不和卢副团长说,也只有两个字, “再见。” 就在吴团长以为这块是块生铁时,没想到人家不知道啥时候让别人悄悄给化了。 吴团长越想觉得越有意思,就准备再好好地问问符生。 吴团长声音沉了一下,轻声地问, “符生啊,听战士们说,你家里给订了个小媳妇?” 一听到“小媳妇”三个字,符生的嘴角又再翘了一下,就直接告诉吴团长说, “刚才那个就是我妈给订的‘小媳妇’啊,你看她个子多小啊。” 吴团长一听是吃惊得嘴巴半天也没合上呀,轻轻地吐了口气,想想这个话要怎么问。 吴团长可是听小战士们都提过的,符生家里给订的那个媳妇有点那个吧。 符生的眼角扫了下旁边的吴团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想到这个,符生自己就想笑。 胡幽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前特别干巴瘦的时候,就是脸蛋又白又圆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说符生他亲妈给他订的村里的“小媳妇”是颗黑煤球。 符生轻轻笑了下,立即就问吴团长, “是觉得我家里给订的村里的媳妇是长得黑长得丑吗?” 吴团长也没有想到符生居然会这么直接,立即就“呵”了一声, “符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 符生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 “既然家里给订的,就是不会变的,黑就黑吧,我长得这么白,其实也没什么的。” 符生这种话要是胡四家的人听见,肯定会觉得符生脸大的不行。 要是让 悉他也 悉胡四家的人听见了,就会想想,是不是胡幽又给符生补什么了。 符振兴就是这么想的。 符振兴在一进镇子,就看到了符生的车,而符生踩刹车的时候,正好符振兴站在了旁边。 符生那句夸自个儿的话,符振兴听了个十全十。 符振兴站在车外,斜着眼睛看着符生笑。 不过符振兴的打扮还是 吓人的,符生在下车后等着吴团长的同时,把符振兴看了又看,实在没忍住就问了句, “符振兴,你穿的谁的棉袄?” 符振兴脸上的笑就没下去,特别地得意,用手把自己的大破袄子拍了两下说, “和胡家老二借的,应该说他有了件更破的,把这个稍微好点儿的给我了。” 吴团长正好下来,看到了符振兴在车旁,也听到符振兴的话。 符家是什么人家儿啊,怎么可能穿这破棉袄。 那袄上的补丁,就快打到头上了。 吴团长吧咂了下嘴,把符振兴又看了看,尤其是看了看脸。 而且吴团长刚才也听见了符生叫这人的名字,是没错啊,是姓符啊。 这个时候还没 行忆苦思甜呢,全国人民的老百姓还在为吃奔腾呢。说到甜 啊,还真没几个人甜过的。 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