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眸中别有意味。 沈晏清目光飘了一瞬,被她这么看回来,想移开的,不打算移开了。 “看你。” 车内空间本就狭窄,隐约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有什么好瞧。”她倏而一笑,挑眉,“没穿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看过。” 沈晏清目光一顿,默然几秒,先移开视线。 过会儿,他说:“晚上有事没?” “约我?”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程隐侧了侧头,笑得别样快。 却是拒绝。 “不好意思,有约了。” 第6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程隐说有约,的确是有。 不过她所指的,和沈晏清听在耳里的质是否一样,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们部门定了聚餐,晚饭后去夜店,美其名曰放松。 按她从前的子,人多的集体活动一般不参加,除非都是相的,比如大院那帮人。 秦皎没想到她愿意去,因为匿名邮件的缘故,略一思忖也决定跟着掺和。 一帮人吃完晚饭换场地,要了个唱歌的包间,够大够贵。托秦皎的面子,老板知道她跟着去,事先说了所有费用公司报销三分之二,一众人荷包轻松,乐得不行。 副总的气场不是玩笑,秦皎含着笑陆续婉拒几个来敬酒的人,其余人便不再上前自讨没趣。 唯独程隐坐在她旁边,昏暗包间里隐约落在她身上的打量又多了许多。 八成没在琢磨好事。 无所谓,连匿名辱骂邮件都收了,程隐懒得去管那些不痛不的目光。 “你说,给你发邮件的人会不会就在其中?”秦皎猜测。 程隐笑答:“说不定。” 视线环视在场一圈,灯红酒绿下,每张脸都显得别样有趣。 “你不让我找。”秦皎撇了撇嘴,“不然我还真想看看谁这么闲。” 没回答这个,程隐冲她挑眉,“你猜今天之后那些人会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会说,我肯定是抱上老板大腿了,所以你才会对我关照有加。或者会猜得更‘深入’,也说不定。” 比如猜她们都跟老板有关系,才会坐在一块聊在一起。 秦皎愣了下,反应过来:“……她们平时在背后也这样编排我?” 程隐点头。 在茶水间里不小心听过几次。 人前对秦皎这个副总恭敬,人后说三道四,次数不少。 归究底秦皎的别是原罪,谁让公司的二把手是个女的。 早过了一愤怒就拍案而起的年纪,秦皎默默翻了个白眼:“闲的慌。” 程隐悠哉悠哉,不为自己生气,也并不觉得秦皎值得和那些人动怒,乐呵笑的开心。 胳膊上被打了一下。 秦皎说:“你来这到底干嘛来的?”又不喜这帮人,又不热闹。 “没干嘛。” 她不说秦皎也猜得到。 “和那位有关?” 她不吭声。 秦皎无言摇头:“我就看你们还能唱什么戏。” 程隐懒懒道:“那可不好说,我会唱的多了,你想听哪一出?” 秦皎呸了一句,抬手拍她。 两个人肩并肩都笑。 程隐和秦皎闲话一会儿,起身去上洗手间。 包间里的厕所门关着,只能出去。 门口几个女人挨挨挤挤凑在一块说话,程隐没想听,但她们堵住了门。 “谁去谁去?我想去!谁敢跟我一起?” “不是吧你来真的?刘姐刚刚都说了,有几个是公司以前开过专题没采访到的,身份摆在那,你敢搭讪?”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管,我真的喜……” 女人抑着音量仍遮掩不住兴奋和雀跃,程隐站了半天才引起她们注意,几个人停了话头回身目光扫向她。 程隐在她们隐含内涵的目光中,平静看回去:“让一让。” “程小姐不跟秦副总聊天了?” 一直问谁跟她一起出去的女人开了口,冲程隐弯,眼里没有笑意。 程隐懒得答,扯了扯嘴角,从她们让出的道儿走过,推门出去。 踏上走廊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听见身后混杂在音乐中的轻嗤:“了不起什么……” 她头也不回朝尽头走。 这一排包间只有寥寥数个,斜对面那扇门是这条走廊上最大的,足足占了一半位置。 好巧不巧,门一开,程隐终于知道那群女人在讨论什么。 大包间连门的规格都不一样,里面走出的人,扫了两秒,便认出是面孔。 “……程隐?” 对方也认出她,手里拿着烟,略诧异。 程隐点头,“好巧。” 从小一起玩大的那拨人其中的一个。 这群人家里情况基本相似,像沈家,从沈晏清大伯和父亲那辈开始就急勇退转而经商,他们中许多也差不离。 几年没见有些陌生,程隐没打算寒暄,说了俩字就要走。 那人叫住她:“沈晏清在里面,你不进来坐坐?” 有听说程隐回国的事,一直没见到人,乍一碰上真有些反应不及。 程隐步子顿了一瞬,不过只是一瞬。 “不了,我这边有事。回见。” 说罢提步走人不再多留。 后面的目光直到她转过拐角才消失。 洗手间没人,静得很。 程隐进去待了一会儿,出来洗了把脸,镜子里出现一道身影。 她瞥了眼,没转身,淡定站着纸巾擦手。 镜子里显现的人影近了几步。 “这就是你说的有约?” 程隐把纸扔了,这才转身:“你不在包间里玩,来这干什么?” “过来看看。” 沈晏清一手兜一手持烟,垂着眼睑看她,表情疏淡。 不是刚才周家老二说开门在走廊看到她了,他还不知道她也在。 巧。 程隐问:“你们怎么会来这?” “段则轩请客。” “泡妞?” 沈晏清没说话默认。 难怪。 大概是怕一贯玩的场子太野,吓到人家姑娘。 “今天场合不合适,有空再和段则轩见一见,帮我带话问个好。玩得开心。”程隐说,“我回去了。” “几点回家?” “不一定。”程隐提起的步子顿住,见他想说话,抢在前面笑着开口,“我二十七岁了,沈晏清。夜归不归宿,别人说的不算,我自己说了算。” 一句话将他要说的全部堵死。 成年人了,谁都管不着谁。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