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嘴闻言来了兴致,跳起来说:“靠!这么刺呢,等我先去上个厕所!” 生怕其他人不等他似的,他跑得很急,中途差点撞到桌子。 一听还有这种游戏环节,在场正值青期的少年少女更加热情洋溢,催促着成墨赶紧开始,成墨随便洗了下牌,正要分发,玄关处隐约传来一声佣人的问候。 收到消息的五分钟后,越歌终于来了。 随着江画蓦然睁大了眼,周围的人不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跟随管家步入客厅的越歌时,热闹的气氛旋即凝滞下来。 正值午后,屋内光线充足,即便相隔几米,依旧能清楚看清越歌直的鼻梁与颜浅淡的眼眸。 他脖颈间着米的围巾,出的嘴和眸相称,是偏淡的樱粉,细碎的刘海半挡住远山水墨般的眉宇,浓睫下的清幽目光在十几双眼睛间平静扫过,落在江画脸上时,微微闪烁了一下。 在场的帅哥美女很多,但像他这样干净漂亮得好似虚幻,又毫不给人距离的却没有,即便是初次见面的人都本能的想亲近他。 “抱歉,我来晚了。” 越歌颔首示意,将外衣和围巾递给等候的管家,看了一眼茶几旁的人群,又将礼物盒子也暂且给了管家。 乔修远的位置背对着玄关,他没随着旁人回头看,听到人轻呼都不为所动,直到听到越歌的声音时,拿着手机的手指才猛然一紧,错愕地转过头。 时隔四个月,再次看到拒绝自己的人,乔修远心头五味杂陈,本淡定不下来。 江画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越歌,又看了看恍惚盯着他的乔修远,额角不渗出层薄薄的冷汗,更没法淡定。 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的。 几个富二代沉默的原因纯粹是不认识,而恒安高中一众沉默的原因,则是不约而同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学校疯传的八卦,这会儿心里既动又紧张,都在悄咪咪注意着乔修远和越歌,偶尔还不忘瞥一眼江画,互相打着眼。 他们就是做梦也没想到,几个当事人有一天会在他们面前碰上,等明天消息传到学校,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一场轩然大波,那些个没来参加的人恐怕要后悔死。 越歌朝扎堆的沙发走近,十几个人几乎坐了位置,除了离席去洗手间的周大嘴,只有乔修远身边有个空位。 因为从小就不喜和人肢体接触,深知他这一脾的几个公子哥都离得很远,一班的学生就更不敢接近了,这也就导致除了一侧的苏闻,他的另一侧留出了位置。 久别重逢,错愕之后,乔修远紧盯着越歌的脸,试图找到一点再见面的情绪波动,越歌却好像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瞄过那唯一的空位,径直走到江画身边坐下。 “抱歉,迟到了半个小时。” “...没、没事。”江画硬撑着干笑两声,小声提醒:“这是周最的位置,他去洗手间了。” 越歌的眼睫动了动,没听清似的偏头凑近,江画一时放松了警惕,挨到他耳边重复道:“周最刚刚坐在这里。” 他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从旁人的视角看是很亲密的咬耳朵,尤其乔修远等人与他正对着,将那份间不容发的距离看得更清楚,当即诧异地拧起了眉。 即便察觉出了一丝古怪,忆起江画过去找人麻烦的行径,乔修远下意识开口警告:“江画!” 江画吓得整个人一抖,飞快退开距离,表情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我没...!” 他这个反应倒是逗笑了不少人,成墨正想调侃江画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怕乔修远,话还没说出后,就被一道清越的嗓音打断了。 越歌皱眉,淡淡望向乔修远,眼里写了不赞同。 “你吓到他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刚要升起的谈声再次熄火。 等了半天的情绪波动出现了,却偏向负面,乔修远顿了顿,只当越歌仍和过去一样为别人着想,下脸没说话。 看见这一幕,苏闻只觉得疑惑,以前的江画并不算害怕乔修远,被说了总会不服气地回嘴,这次实在反常。 “画画,你没事吧?”看着江画微白的脸,他不放心地又问了遍:“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 “苏闻哥,我好的。” 越歌转头,很自然地用手背贴了下江画的额头。 “不舒服?” 江画避开,紧张得直咬舌头:“真没有!” 苏闻瞳孔缩了缩,正赶在这时,周大嘴上完厕所回来了,看到越歌,他表情先是惊喜,很快又变成了惊恐。 作为场内唯一能看出形势的旁观者,周大嘴终于反应过来事态,怜悯瞧了眼江画,提都没提座位的事,硬着头皮坐到了乔修远旁边。 成墨每天忙着工作,不太清楚其他人的事,只是多瞧了越歌几眼,又张罗起玩游戏。 “又来个帅哥,有没有不参加,有也不行,我要发牌了!” 随着他清朗的声线,一众人再度热闹起来,没玩过的急着问身边的人怎么玩,只顾八卦的眼珠滴溜溜地在几人身上打转,江画这会儿也不走神了,注意力异常集中。 “在玩什么?”越歌问。 “国王游戏。”江画尽量态度平常:“就是大家都一张号码,到国王的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事,其他人要无条件服从。” 想到越歌平时都在打工,可能没什么时间接触这些,江画又多解释了几句:“一般不会太过分的,不用担心。” 越歌点点头:“好。” 在场一共十六个人,成墨让每人了张卡片,在桌上给国王留了一张不可见的号码牌,然后拿着自己的牌警惕退回位置。 江画问:“谁是国王?” 苏闻举了下手:“是我。” 江画松了口气,苏闻思考几秒后,说:“简单点,一号和二号对视一分钟吧。” 成墨‘切’了声,用态度来表示失望:“上次我们公司玩这个,两个小姑娘都嘴对嘴喂酒...” 苏闻打断:“成墨,这里很多未成年,你说话注意点。” 成墨看向几个少年少女涨红的青涩脸蛋,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 对视一分钟不是什么难题,乔修远翻开二号的号码牌时,江画还在幸灾乐祸,然而当越歌将自己的卡片摊开,江画顿时傻眼了。 ...要不要这么巧的。 不止是他,一班的一众都傻了,紧接着涌起就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苏闻显然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点会是这种结果,目光在两人间游移几圈,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国王游戏的有趣之处吧。” “有什么趣啊,就是个对视。”只是个对视,即便当事人里有乔修远,成墨都提不起兴致:“好了,可以开始了。” 乔修远脸微僵,神情间难掩复杂,越歌则礼貌问了句:“开始了?” “开始了开始了。” 相隔两米,越歌抬眸望向乔修远的眼睛,眼波平静,格外漫长的一分钟之间,对着乔修远暗汹涌的漆黑双眸,没泛起半点波澜。 江画紧张得差点忘了呼,心里对越歌崇拜直线攀升,要是让他现在被乔修远盯一分钟,他还不如死了。 一分钟后,无事发生,一众人的心脏失望落回原处。 成墨重新洗牌,这次到国王的是个一班女生,她的目的很明确,让十号和十五号各爆一个猛料,可惜没挑中成墨,成墨自己也可惜。 十号是何毕,他想了半天,对上江画好奇的目光,心下一动,突然面无表情地说:“江画在班里偷哭过。” 有关寿星的的确算是个猛料,猛到江画当场气得脸红脖子,在哄堂笑声中,直接给了何毕肩膀一拳。 “靠,你等着!” 何毕躲也不躲,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啊,我等着。” 周大嘴自认是江画最好的小伙伴,这会儿有点不服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有秘密?!” 何毕掩面轻咳一声,因为‘秘密’这个词,耳尖飞快攀上道红晕,而糗事被爆,江画这会儿丢人得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也没管周大嘴说什么。 一派笑声里,成墨都快打哈欠了,他想说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对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只觉得自己内心太肮脏了。 “十五号呢。” 犹如天选之子一般,越歌再次翻开了卡片。 对于大学霸爆的猛料,一班同学还是很好奇的,此刻不由转去了目光,包括江画和一直注视着他的乔修远。 越歌沉了片刻,越过江画看向何毕,一脸认真地说。 “他偷哭那次,是我哄好的。” 第50章 男朋友的义务 。 这句话乍一听很暧昧, 但震惊之后,结合越歌平时的为人来想,又好像很平常, 算不上多大的事。 可如果再往深了细想, 普通同学之间用安或开解可能更贴切点,‘哄’这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彩。 这个念头一旦闪过, 一班学生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好像没必要想太多。 围观群众脑子里都千回百转,何毕更不用说,脸变了又变,耳尖处的红晕飞快褪去, 长年在室外打篮球而晒黑的皮肤好似都白了几分。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天江画来找越歌换衣服的一幕。 当时只觉得两人逐渐稔了, 如今再去回忆, 突然发现何止是稔, 最近一段时间, 两人基本同进同出,连放学后都一路。 注视着他的越歌和往常一样,一眼看去温和而无害,可何毕这会儿与他对视, 总觉后背泛着股淡淡的凉意, 有种自己的小心思都被这双眼睛看穿了的觉。 越歌话音落下,其余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了新一轮讨论。 “画儿, 你多大个人了还偷哭,哭还要人哄,丢不丢人!”成墨最先开口打趣:“是不是乔哥他们走了, 你才偷偷哭鼻子。” 他反应很大,矢口否认:“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要不是情况允许,江画真想摇着越歌问他是不是发疯了! 成墨不依不饶:“那你偷哭什么?” 他顿了顿,下意识瞄了眼乔修远,却见乔修远也在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着,缓慢攥成了拳头,光是看着那泛白的指节,都能想象出打在身上的重量。 江画缩了下脖子,不自觉朝越歌靠去,乔修远的目光瞬间凌厉,江画哭无泪,又磨磨蹭蹭地退开了。 “都说了我没偷哭,他们胡说!” 江画嘴硬不肯说,成墨撬不出话,没一会儿就张罗着开始下一轮。 苏闻是猜得到原因的,他看了眼乔修远,又看向江画和他身边眉眼亲切的少年,皱了皱眉,扼住了发散的想象力。 国王游戏再次开始,之后的两轮游戏,到国王的分别是个公子哥和一班少年,公子哥挑了两个倒霉鬼干吃柠檬,结果不幸选中了自己,惹了一番笑话,而一班的少年也提高了尺度,中两个班上的男女玩pokey游戏。 随着气氛不断升温,初次见面男男女女逐渐悉起来,玩起游戏不再拘束克制。 直到第五轮游戏,成墨没被中爆料,却终于如愿当了一把国王。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