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国王卡,他兴奋的往桌上一摔,原地蹦迪:“哈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一个游戏而已,看他那摩肩擦掌的样儿,江画鄙夷道:“摔坏了赔。” “找事儿是不是!”成墨眼梢微扬,端起副‘国王’架子,不怀好意地睨着江画:“小东西,找事儿就拿你开刀。” 等所有人完卡了,他站在原地,余光瞄了眼苏闻正看的卡片,结果一瞄瞄两个,顺带连旁边的乔修远的号码都看到了。 在他们这小圈子里,江画这个小傻瓜对乔修远的心思可能说不准,但苏大少爷对江画的心思却是人尽皆知。 十几年的朋友,除了个别傻瓜,大家相处得不错,又都算知知底,成墨玩之余,趁着地理位置之便,心里难免升起撮合二人的心思。 在他看来,江画这只表面龇牙咧嘴,实际好哄又好骗的猫崽子,搭配苏闻这种耐心十足,鲜少与人红脸的饲养员再合适不过了,跟在乔修远股后纯属找。 成墨眼珠转了转,琢磨着干脆趁这次机会让江画认清现实。 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那就六号和十号送今天的大寿星一个祝福吧。” 成墨刚才表现的那么兴奋,如今说出如此简单的要求,在座的众人都鄙夷望向他。 “就这?” 江画‘嘁’了一声,头发丝都透着轻蔑,成墨咧着嘴,朝他粲然一笑:“没说完,送大寿星个祝福之吻。” 无视霎时懵住的江画,成墨老神在在地坐回位置摆卡牌,一脸无所谓地看戏姿态:“至于谁送祝福谁送吻呢,你们自己分。” 要换成别人,他肯定说来个三分钟舌吻或者隔着衣服亲下小点点什么的,但一想到苏闻和江画肯定不会做,说不定还要揍他一顿,成墨也就勉为其难放低了标准。 乔修远直接翻开了卡片,卡片上印着十号。 “生快乐。”他随口丢下句祝福。 接到乔修远的祝贺,江画刚开心一点,可旋即想到乔修远说了祝福,那就代表剩下那位要来亲他。 江小少爷不想被说玩不起,目光在兴致的人群转了一圈,最后看了眼越歌,为难地紧咬嘴,暗忖亲下手亲下脸算不算过关。 不管怎么说他都在谈恋,当着白莲花的面被别人亲到,好像不太好。 难怪这种游戏只适合单身玩,想到这,他眼里带刀,恶狠狠瞪向成墨,成墨坏笑着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乔修远祝福完了,余下围观男女开始起哄,对于这种无条件服从的游戏来说,两个不搭边的人接吻一直是众所期待的环节。 早预料到会这样,成墨摊了摊手:“现在祝福没了,剩个亲亲。” 他嬉皮笑脸地逗江画:“画儿,这不会是你初吻吧?” “放!” 说起实话,江画着膛,特别有底气,但几乎没人信。 “谁是六号啊?”周大嘴瞄着越歌,忐忑不安地问。 苏闻愣愣盯着手里的卡片,红蔓顺着白净的脖颈一路上攀,很快砌红了整张脸。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画,本想看他的眼睛,目光却不自觉落在那两片桃的嘴上,随即脸涨得更红。 喉结滚了一圈,苏闻艰涩开口:“我是...” 刚发出两个音节,正对自己的江画突然被一只手勾过下巴,颜丽的嘴转至一侧,被手的主人撷住,眨眼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温热的呼绕,看着眼前的越歌,江画险些心脏骤停,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说好的要保密呢! 这个吻很短暂,一吻结束,面对痴呆脸望过来的众人,越歌抿着,似是有些羞赧。 他看向僵直得犹如一座雕塑的成墨,犹豫了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成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再次确认苏闻手里还没放下的卡片。 “可以是可以,但我记得我说得是六号啊。” 越歌怔了下,目光里盈出几分不解,他再度朝手里的卡片看了一眼,大概过了两三秒,他眼眸微微睁大,懊恼和尴尬接连跃现,将卡片亮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紧张,刚刚拿反了。” 卡片上写着数字9,因为是印刷体,如果反过来看的确是6,即便牌头有生产商的logo,如果不注意,确实可能看反。 但可能很小。 不管怎么说,唯一知情人周大嘴仍是松了一口气,打着哈哈说:“哎呀,祝福之吻总归都送了,这把就这样吧,看把我们画儿都亲懵了。” 江画确实还懵着,身子都没转回来,不止他懵了,一班学生下巴都要掉了。 这真是个神奇的游戏,能让曾经闹得全校沸沸扬扬的对头亲在一起? 一班学生面面相觑,几个女生小声说着悄悄话,偶尔能听到几句‘好像配的’、‘忘记拍照了’的话,听得其余几人神情各异。 有人犹疑问了句:“那谁是六号啊?” 苏闻眼中的光晕不知何时沉寂了下去,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缓缓翻开卡片。 “是我。” “...抱歉。” 越歌表情真挚,水润的眼波闪烁两下,带着十足的歉意。 苏闻愣了愣,想说没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很快他便皱起了眉,正常来看,这场意外的受害者显然是江画,越歌其实没必要和他道歉,即便他口一阵一阵的发闷,在看到江画被亲时,心脏险些漏了一拍。 苏闻有些不舒服地回望,越歌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快,蝶翼似的睫颤了颤,角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弧度。 “抱歉,不小心抢先了一步。” 光之下,那对浅的眼珠波光潋滟,一小片云朵正巧遮住太,影叠进,那一瞬间,他清澈的眼底似是有些意味深长。 苏闻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份异样,只听‘叮’得一声。 乔修远蓦地甩出手里的卡片,卡片撞击到杯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成墨刚想宣布开始下一轮,就见乔修远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刚好挡住落向他的光,那张清冷俊美的侧脸黑气弥漫,下颚崩得死紧,硬是勾勒出了棱角分明的轮廓,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明显是发怒前的征兆。 成墨手一抖,刚收过来的几张牌洒了一地。 他战战兢兢地问:“乔...乔哥,怎么了?” 乔修远目光倏地转来,眼底的寒气吓得成墨又朝后躲了躲,恨不得完全躲在苏闻身后。 任谁都能觉到温度的大变,纵使过足了八卦的瘾,一班的一众学生仍被这股风雨来的气息得恨不得立刻回家。 江画这会儿终于回过了神,他先是看了眼发出声响的玻璃杯,而后才慢半拍地抬头,对上乔修远黑成锅底的脸,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脸上当即没了血,差点失口把保镖一二三四五号全叫过来。 他以为最坏的可能就是被乔修远发现他和越歌往了,没想到还有更坏的! “乔哥,你听我...”江画了阵脚,颤颤巍巍想起身解释,却被越歌拉住了手。 “去哪?” 越歌好像没事人一样淡定,江画都快急哭了。 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乔修远一向没多少表情的脸扭曲了一瞬,抑着怒火说:“我们谈谈。”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越歌,显然在跟他说话。 越歌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在一众注视下,两人去了二楼台,没在大庭广众下挨打,江画松了口气,可想到越歌和乔修远独处,他又有些坐立难安。 越歌是乔修远的初恋,两人本质上没什么矛盾,应该不会打起来,但如今乔修远找越歌能聊什么啊。 两人走了,八卦的旋涡只留下江画,何毕眼神挣扎,频频望向江画,张了张嘴言又止。 江画本想让苏闻帮忙去劝劝乔修远,目光挪去,发现这种场合里一向顾全大局的苏闻竟在发呆。 他盯着桌面上的六号卡片,目光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成墨和周大嘴一齐打破尴尬,怂恿着开始新一轮游戏,江画股动来动去,时不时就瞥一眼楼梯口,五分钟后,实在坐不住了,丢下句‘上厕所’就上了楼。 外面的天气已然到了零下,别墅里却温暖如,即便是二楼靠近台的位置也只是稍有一点凉意。 上了二楼,江画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人,险些迈进台时才听见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退了半步,身体贴在门边,小心侧头,只出一双眼睛张望。 两道人影站在台中央,正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说话,越歌的身型比乔修远要矮一点,但谁都没有靠上墙面。 “他最近是不是还在找你的麻烦?”乔修远问,他的声音有些生硬,却卸去了大半的冷意。 越歌与他相反,冷淡的神让江画觉有些陌生。 “没有人找我的麻烦。”越歌淡淡说:“乔学长,谢谢你的关心。” 乔修远沉默了半晌,闭了下眼,竭力保持着体面,呼间仍出了几分狈。 他自嘲地笑笑:“我是很关心你,和没毕业时一样,你呢。” 这有点类似于二次告白的话让江画扣着门框的手指紧了紧,一个不查,发出了声响。 乔修远倏地侧头,鹰隼似的双眸去,看到江画出来的眼睛,顿了下,紧接着一股火气就蹿到了脑门。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冷得要结冰,怒意都不住。 江画心下一惊,吓得飞快缩回头,而后又慢地探出脑袋。 “我在楼下有点无聊...”他眼神飘忽,结结巴巴地扯胡话:“就、就来找你们玩。” 乔修远一脸的霾,气得额间青筋直跳,越歌却不知何时褪去了神间的冷淡,眉眼间多出几丝笑意。 “江画,你能不能别不分场合的人,我说过,没人有义务哄着你!” 江画僵在门边,面上的血渐渐褪去,亲吻后殷红的瓣泽一同变淡。 从小到大,乔修远其实说过不少过分的话,但让江画最难受的就是这一句。 听到这句话,他总有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理取闹,而一直以来,每个人都在忍耐他的无理取闹一样。 如果是别人说,他可能不会想太多,但在他心里,乔修远聪明厉害,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无论是什么问题,乔修远都能给出正确的答案,所以潜意识里,他就觉得乔修远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句话就变得格外伤人。 一想到几个月不见,自从上次电话里吵过架后,他们就没再好好说过话,江画鼻子就有些泛酸,眼圈也开始发红。 ...什么叫没义务哄他,谁要他哄啊! “我没你,我...”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