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旭想,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可念转刚过就听见陆勉道:“你在消费她。”语气沉凉,眼神寒漠,即使隔着视频都能觉到威慑力。 他动怒了!但是这个男人处理愤怒的方式不于表面。但是盛旭也并非没见过场面,淡笑了下说:“谈不上消费,只能说各取所需吧,我也从没要求她做这些。”看见陆勉眼中有盛怒一闪而过,但他说得是实话。 阿妙与他算得很清楚,泾渭分明。如果可以的话,他从未想过要去消费她,而但凡她不那么与他细算,今天他坐在这里一定是跟陆勉宣战。 “离婚吧。” 正文 127.我们离婚吧 听见陆勉提出这三字时盛旭心头如被泼了冰水一般凉,知道对方的最终目的是这,但之前没提出来便觉还留有一丝念想。不过他敛了笑容,缓缓而问:“你是在拿她做易吗?这样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你觉得她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连问三个苛责的问题,却不见陆勉面任何异,只是眼神沉着道:“她会是什么反应无需你来心,如果你还想s社团经营下去,那就在一周之内跟她把离婚手续全部办好。否则,”顿了顿,一句话低语在喉间,却足以让盛旭能听见。 孑然变!盛旭几乎要从椅子里跳起来,目光从刚才的淡定到这一刻的惊愕与愤怒,诚然他已不住心绪,从齿中迸出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陆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弯起深沉的弧度:“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盛旭瞳孔缩了缩,“卑鄙”两字咽进喉咙里,成王败寇,他不是输不起。咬了咬牙后重新坐下,视线凝垂于一点淡声道:“我会向她提出离婚协议的,但是之前我就说过,在我跟她的这段关系里,从来都不是我占主控。” 陆勉闻言失笑了起来,把盛旭笑得心底里发,“你笑什么?” 陆勉收了笑,眸光清冷:“我刚刚说的是——让你在一周之内把离婚手续全部办好。我并不是在征求你意见也不要听你什么理由,而是,我们商场里讲究的执行力。一周后,我但凡查到她的婚姻状态还是已婚,那便釜底薪来一次经济大动吧。” 话声落的同时,屏幕也骤然而黑,盛旭定定看着黑了的大屏好一会,才向后仰靠掏出了西装口袋里的手机。那个号码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拨的,等拨到最后那个数字时嘴角了苦笑,有些事已成定局,不是这刻左右迟疑和拖延时间就能避得开的。 电话接通了,清和好听的嗓音从那头传来:“喂?盛旭?公司情况如何了?” 他紧绷的心绪顿时平复下来,“还好,我能应付。你在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躺在上啊,怎么,忙昏头了?都忘记和我这边的时差了啊。” 因为稔,她跟他说话时语气轻松而自在,没有因为被他凌晨吵醒了的怨恼,甚至还会来调侃他。但是他希望她能对他埋怨,甚至生气,因为只有真正在乎,才会情绪有波动。 心头磨了磨,他轻唤:“阿勉。” “嗯?在听呢。”她的语气里带了困意。 “我们离婚吧。” —— 飞机上。 “小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林妙低头一看,还真的是她脚边有东西掉下去了。在她准备弯的时候,邻座那小伙先一步低下身去帮她捡了起来,最后拿到小桌上的是张两寸照片。 小伙子飘见照片里的人后甚兴趣地问:“小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她扯了嘴角:“是我丈夫。” 但小伙子却笑着指了指桌上文件袋,“那里头的资料应该是指你单身哦。”见林妙转眸看过来,他立即补充了句:“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捡起来的时候瞄到了。” 林妙定了定,“谁说资料上的人是我?我是律师,他们是我在澳洲的客户。”睁眼说瞎话这种事她擅长,唬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还是能的。 “真的吗?你是华人律师?我家姐正在找律师帮打一个官司呢,你是擅长哪方面的?” 林妙举了举那文件袋,“你说呢?” 小伙眨了眨眼,面失望:“你是专门打离婚案的啊,这一点也不神奇啊。” 林妙笑了,“律师跟神奇能沾上什么边?” “他们能把死得说成活的啊,站在法庭上威风八面,酷!” 觉得跟这小子的对话没什么营养,便沉默了不再去应对,视线也转向窗外。 小伙也算识趣,没有再来搭讪了。 林妙是被推醒的,睁开眼便见空姐微弯了亲切的笑脸,“女士,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目的地,请您带好随身物品下机。” 她愣了愣,到了啊,看四周的舱位果然都已经空了,连忙坐直起身并且道了声“谢谢”。 下了飞机还有很长一段路才抵达候车厅,所以必须得乘坐机场专备的小车。刚要上车时忽然想到什么,她的文件袋呢?立即回头而寻,可工作人员帮她找遍机舱也没找到。机长闻讯而来,询问是否很重要的东西在飞机上遗漏了? 林妙沉下了,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最后调取了监控查找,看见她在睡着后文件袋从腿上滑到了座椅隙之间,而当飞机抵达时她身旁那个小伙拿起了公文包,文件袋刚好就嵌在他的包外层隔袋内。他没留意,直接就这么拎包走了。 飞机上的每一位乘客都是有名单记录的,既然工作人员这么热情地帮她要联系那人,她也便在机场等候室里坐下来等了。可很不巧,那小伙只是在这中转,人已经上了另一趟航班并且关机了。林妙问他的最终目的地是哪,居然是宁城。 问机场人员要来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表示稍后自行联系就可。而她今晚是在机场酒店入住的,就只要穿过玻璃栈道便到了酒店楼层。 办好入住手续,林妙来到房间后便把行李箱与包往门口一搁,走至了落地窗前。 视界里是超大的飞机场,一架架飞机停在空地上,场面很是壮观。不过她看着这景脑中却盘思着其它,北京的公寓暂时先给阿姐一家住了,因为威廉虽然在做过换血手术后没有出现并发症,但李医生说了至少得定期观察一年以上。如若阿姐与托尼回澳洲,不可能每次要做检查都从那边飞回来。 心思又飘到去往宁城的那个小伙,也不知这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的文件袋错落在了他公文包中。文件袋里其实装得是这次她回澳洲与盛旭办理离婚手续的一些资料,都是副本,正本在她的包里呢,所以真的不是特别重要。 主要让她心思敛动的是宁城里有个人,之前跟她在北京吵架负气而走了。 吵架的原因很简单,得知她要不管脊椎的治疗还在进行中就回澳洲,而她又故意表现得心系盛旭,他气到跳脚,指着她鼻子骂她没有心。 当时那场面如今想起也觉火爆,哪怕战火是她挑起来的,她也梗直了脖子顶上去:“我没有心怎么了?碍着你了?你口口声声都失忆的人,哪管得着我那么多?陆勉,我告诉你,我的心因为你已经死过两回了,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你没资格来说我。” 那双火的眸子一点点平息下来,在她跟前变成了面无表情,当时她只当他在克制,却不知焦躁如同那房间里的气正在发酵。以致于忽然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狠狠砸烂在地上,又扭头而走时,她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等她回过神,门内门外都没了他影踪。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