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笑了。 “袁一武,我屉里的牛皮糖是不是你吃了?前两天才买的,今天就没了,你不知道是给张小雄吃的吗?每次只能吃一颗。” 靳枫显然有意为她解围,转移众人注意力。 “三哥,你都说了每次能吃一颗,我们就是这样吃的啊,我和小雄每次确实是拿一颗,一人分一半吃的。” 袁一武很认真地辩解,“太好吃了,一下没忍住,一次一颗,没拿几次就吃完了。” 众人哄然大笑,靳枫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有人站起在来给他们挪位置,有人拿烤串,也有人开啤酒罐。 看得出,靳枫在这群人中明显处于头领地位。 靳枫在袁一武旁边坐下来,鹿鸣在他旁边坐下。 她身旁的年轻男人,表情蔫蔫的,看起来很没神,她记得就是今天一起上课的张小雄。 阿牧她也认识,其他一些人大多面,在阿牧的客栈里见过。 围坐一圈的人,清一的糙汉,只有她一个女人。 鹿鸣有些后悔,她不应该跟着靳枫来的。她一来,气氛冷了不少,那些说荤段子的说到一半,看了看她,又停了。 每个人眼前都摆放了不少啤酒和零食。 鹿鸣拿了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觉又涩又苦,却还是一口气闷下一大半。 “你不是不喝啤酒?”靳枫坐在旁边,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酒,被她推开。 “那是以前,人都是会变的。”她放下啤酒,侧头看向他。 她嘴角有啤酒泡沫,靳枫嘴角一弯,随手用拇指抹掉。 他做得极其自然,她看着他侧身靠近,心跳突然停跳了一拍,忘了要躲闪。 “啊哈,”袁一武突然大吼一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站起来,“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撒狗粮?” 鹿鸣回过神来,迅速回头,看向篝火,把心脏的跳动调整到正常频率。 “你小子想造反是不是?”靳枫一把将他拽下来坐好。 “我哪敢。”袁一武笑着把手中的啤酒罐打开,起身和鹿鸣碰杯。 他再举起来在眼前移动,向其他人敬酒,一边笑着嘀咕:“老子也想狗粮啊,没有人配合,所以,单身汪来干杯。” 众人集体附和,纷纷喝酒。 鹿鸣把剩下的半灌啤酒灌下肚。 靳枫手里也拿着一罐啤酒,刚要打开,看了她一眼,直接放下。 有人起哄玩真心大冒险游戏,转动啤酒瓶,酒瓶口指着谁,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要么表演,没才艺讲个荤段子让大家笑笑也行,都不行那就喝酒。 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故意整她和靳枫,酒瓶口老是到了他们这个方向就停了。 第一个问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鹿鸣想起一个人,犹豫片刻,决定不回答,唱了一首英文歌。 a time for us, at last to see(我俩的时光,终于得见) a life worth while for you and me(人生中一段值得我俩珍惜的时光) and with our love through tears and thorns we will endure (用穿越泪水与荆棘,让我们坚定不移去承受一切) …… 第二个问题,问靳枫,现在有没有喜的人。 鹿鸣心一紧,觉他在看她,又好像没有,可她不敢转头去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众人都在催靳枫回答问题,她也不由竖着耳朵,想听到答案。 第12章 “有。”靳枫回了一个字。 众人沸腾。 各个摩拳擦掌,争着吵着要来转动啤酒瓶,叫嚣着非得他说出他们的三嫂是谁,现在身在何处。 结果,啤酒瓶口又转到了鹿鸣这里。 她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第一次接吻,和上一次接吻,是不是和同一个人。 鹿鸣想都没想,就说表演,可他们不让她再唱歌,说英文歌他们听不懂,太无趣。 袁一武更绝,“要么讲荤段子,要么回答问题,要么喝酒。” 他们笃定她这种人开不了口讲荤段子,她偏不想顺着他们的意思。 周笛是荤段子高手,她也听过不少。 鹿鸣搜肠刮肚,讲了个最简单的,就一句话: “我要在你身上去做,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结果尴尬了,除了靳枫,没一个人笑。 众人面面相觑,都问靳枫什么意思,他笑了笑,没解释,让他们继续转酒瓶。 “啊,”袁一武突然大叫一声,“我懂了,意思就是,想做那个什么,吧?” 袁一武话音一落,全体轰然大笑。 这次,靳枫却没笑。 鹿鸣以前觉得,聂努达的这句诗像半荤不素的段子,说说也没什么,现在被他这么一翻译,觉不是一般的荤,瞬间如坐针毡,脸红得不行。 她开了个讲荤段子的头,这群人疯了。 啤酒瓶口每次都对着她,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第一次上多大,做了几次,最喜什么姿势……她哪来那么多荤段子? 只好喝酒,一罐接一罐地喝,喝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把她从沙漠篝火营会现场拖上车,最后又送到了哪。 鹿鸣只觉到,她被人扶着进入一个封闭的空间,微眯着眼睛,大手一挥: “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我讲个荤一点故事……” “讲什么,都到家了。”靳枫把她直接扔到了上,在沿坐下来,帮她掉长靴。 女人躺在上,像一滩烂泥,嘴里还在嘀咕: “坎特勒斯……那个愚蠢的虚荣的国王……一心想证明王后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决定让他那个叫盖吉的年轻军官看到王后的体,他知道男人相信视觉,这样盖吉就会相信,他的王后有多美……国王让盖吉藏在密室里……告诉他,王后有个习惯,她会掉身上的衣服,放在门旁椅子上,这样就可以欣赏到王后美丽的体……” 她边说边爬起来,开始自己的衣服。 “……”靳枫瞬间愣住,不知道是被她的故事引住,还是被她衣服的举动震惊住。 “盖吉见到的情形和国王说的一致……王后逐件掉衣服……最后赤身体地站在他眼前,美若天仙……盖吉咽嗓子,声音惊动了王后……她抬头,看到了躲在暗处的盖吉,气得全身发抖,却一言不发……第二,王后召见盖吉,听完盖吉的说辞,她说……” 靳枫看着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下,到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衣的时候,他转身去捞上被烘干的披毯,好不容易抓住,迅速扯过来,把她的身体裹住。 “我要去洗澡……你不许看我……”女人窸窸窣窣,在披毯内,把剩下的衣服和底下的牛仔全了,最后连内衣内也了。 她双手从里面抓住披毯,推开他,转身要下。 女人身体一晃,差点滚下。 靳枫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扶稳。 女人跪在上,靠在他身上,他坐着。 两人凝视着对方,谁也没再动,也没开口说话。 女人柔软的一起一伏,触到他的膛,他小腹猛然紧。 “王后说什么?”靳枫屏住呼,打破了寂静。 他强行把注意力放在故事上,视线聚焦在女人妆容致、五官俏美的脸上,并阻止大脑不去想象,披毯下,女人一丝不挂的身体。 “她说,盖吉……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杀死坎特勒斯,占有我和整个王国……二是你就在这里杀死自己,这样你就不会事事听从坎特勒斯,看你不该看的了……要么他死,因为他策划了这一切……要么你死,因为你看到了体的我……” “然后呢?” “……”然后没声音了。 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靳枫静默片刻,起身扶着女人侧躺下来。 瞥见静躺在上的女人动人的睡姿,他愣怔住。 女人的身体仿佛是配合着的静态而生的。 起伏的曲线,在部两侧凹了下去,又在部隆起来,顺着两条细长的腿缓缓地低下去,在脚踝处打住。 明明裹了一条披毯,却似乎比毫无遮拦的体更他的心。 所有隆起的部分,都柔软得仿佛牛滴在他心尖上的觉。 靳枫咽了两下嗓子,喉咙干渴得像被烈火煅烧过。 裹披毯的习惯,她竟然一直保留到现在,认识他之前,她没有这样的喜好。 只因为他每次都急不可耐,不知道撕了她多少衣服,她怕了,裹条披毯,他随手就可以掉。 他克制力并不是那么好,调她身上的披毯他就可以为所为。 他却纹丝未动。 今天晚上刻意没喝酒,否则她将尸骨无存。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些问题,该解决的都还没解决。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