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华见高澄真与元明月牵扯上了,顿时气急:我就知道那元明月不知羞,先与孙腾、封隆之得全城皆知,如今又来引我家夫君。 “晴雪,你与他说。” 那名叫晴雪的小侍女闻言身傲然道: “我家公主是渤海王世子之、天子之妹,冯翊公主,你还要阻拦不成!” 一听是世子之,顿时为难了,当即告罪一声,说要等主事之人前来候公主,赶忙着人回去禀报。 元仲华也不难为他,一肚子火气是冲向引了她夫君的元明月,与旁人何干,当下就在台阶下等着。 不久,有一名文士匆匆赶来。 文士恭敬地通报姓名见礼后,当即让卫士们放行,关于元明月一事他自然清楚其中究竟。 元仲华几步走到门前,用力拍打着大门,扯着童音朝里边喊道: “元明月!你开门元明月!元明月!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过了许久,大门打开,元明月挪步相见,依旧是一身白衣素服,楚楚可人的模样。 “公主是否误会了什么,还请入府叙话。” 两人自然是见过的。 元仲华看着元明月的模样,平素没有注意到,如今瞧瞧她鼓起来的襟,再低头看了眼自己干巴巴地身材,扁着嘴,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原来他喜这种的,难怪不让我伴着他。 但输人不输阵,元仲华还是着脯道: “我才不进你的府门,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莫要打我夫君的主意。” “公主真的误会了,我与渤海王世子并无不可见人之事,还请公主入府,我为公主细说。” 元明月也不恼,耐心说道。 元仲华将信将疑,便随着她走进府中。 才入座,屏退了家中随从,元明月又看向元仲华身后的婢女。 元仲华见她眉宇间有恳求之,心下一软,吩咐婢女们退下。 场间只余了她们二人,元仲华急匆匆道: “有何话,你现在便说。” “事情是这样的。” 元明月长叹一声,断断续续说起了当元修欺辱一事。 “世子也是担心平王再生事端,这才派人护住了我家宅院。” 说罢,掩面而泣。 这番话听得元仲华一阵火气,大骂道: “平王怎能做出如此叫人作呕之事!却还有脸与旁人说是他受了委屈,怎地如此、如此。” 元仲华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气恼地一跺脚,当即要去寻元修的麻烦。 却被元明月死死拉住: “还请公主莫要声张,这也是世子的意思,有孙腾、封隆之在前,若再有此等不堪之事传出,我一个寡居妇人,旁人只会道是我不知羞勾引了平王。” 元仲华羞得无地自容,她当初便是这样的看法。 深一口气,这才转身安抚道: “好姑姑,你莫要哭了,我不往外说便是,你且宽心,待夫君回了洛,我必让他为你做主,那些坏你名节的人一个也跑不。” 原来元明月长了元仲华一辈,是姑侄关系。 得了元仲华的安,元明月这才止住了泣,哽咽道: “世子若是再为我声张,旁人又不知该如何编排我俩的关系。” 元仲华却骄傲道: “夫君要是畏惧人言,便不会派人护住姑姑,姑姑但请放心,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出面为姑姑的清白作证。” 这番话,说得元明月心,但还是摇头道: “寡居在家,本就多有是非,旁人最喜风言风语,又何必再将公主牵扯进来,我命薄,打算等世子回了洛,向他道过谢意,便寻一处庙宇修行,长伴青灯古佛。” “姑姑怎能做这等傻事!” 元仲华急了,可也明白有平王、孙腾、封隆之等人扰,元明月又如何能够安生。 她纠结许久,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若实在不成……” 话未出口,元明月似乎猜到元仲华的主意,赶忙打断道: “公主莫要这般说,外人本就在传谣言,若我、若我真进了渤海王府,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闲话。” “唉!还是等夫君回了洛再做打算吧。” 元仲华万般无奈只得叹息道。 邺城。 “世子,各科录取的试卷排名,由上至下,请世子亲自揭开糊纸,我等也好誊抄名次,按名次授予职位。” 杨愔、陈元康、崔季舒三人领着赵彦深等一众批阅的文吏,将录取的试卷呈给高澄,请示道。 高澄看着那一摞摞的试卷,也不知道从多少份试卷中才挑了出来,连忙问众人辛劳,命人为他们记上功绩,等回了洛再行嘉奖。 高澄只取了每科前三翻看,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不学有术的小高王哪耐得住子去看那繁琐的古文。 看罢,一一为录取之人揭开糊纸,由文吏在一张红纸上誊抄姓名,姓名之前是早已写好的官职名称。 原来高澄早已为职位轻重排好名次,只立了一个要求,不得在本地任职,若是碰着了,需往下移上一位。 此次录职,所供都是卑官小吏,早有公布,因此士族嫡系自然瞧不上眼。因此排名之时,倒也少了亲族过来请托,可以任由高澄心意。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