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你何干?我谢家的事轮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谢珩嗓音微寒道:“你口口声声都是怪她不顾不温家不顾你,当初屠城之祸来的那般突然,阿酒自身都难保,怎么保你?再者说,当初温家人怎么对她的,难道你都忘了?” 他年少时当公子哥的时候,一身贵气得人不敢造次,后来成了谢小阎王,长手在手群臣俯首。 如今成了大晏之主更是气势人,哪怕是当着阿酒的面收了七八分,也叫人不由自主的想退避三分。 温文被训得一时语,当即足尖一点地,趁机飞身而去。 一众青衣卫和凤卫们纷纷转身追,温酒猛地抓紧了谢珩的手,哑声道:“别追!由他去吧……” 凤卫们纷纷应是。 一众青衣卫则回头看向晏皇,等待旨意。 谢珩语调微沉道:“早晚还会再见的,不必追。” 温酒头疼的闭了闭眼,鼻尖酸涩的厉害,心下却不断的告诉自己: 温文还活着就很好了。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是怨着她,还是想念着她,都没关系。 谢珩将油纸伞往温酒那边倾斜了大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了嗓音道:“人还活着就好,后我帮你教训他,保证还你一个乖乖巧巧的弟弟。” 温酒闻言,不由得抬起微红的双眸看他。 雨水顺着油纸伞低处不断落下,江风携雨拂来,将她的裙袂吹得翩翩飞。 谢珩和她同在伞下,衣袖翻飞相叠,像极了比翼双飞的相思蝶。 只是这话过于肯定了些。 此刻,温酒却没有反驳他,四目相对间,眼底有了些许的光。 雨越下越大,青衣卫们十分自觉的退到了屋檐下避雨,只余下一众还不清楚情况的凤卫们站在原地淋雨淋成了落汤,又不好在这时候出声催殿下和晏皇,看大晏那些人的自觉利落的举动,都有些惊诧。 “慕容玖,要杀要剐你直说啊!这么晾着我算这么回事?”刚经过一场刺杀的慕容念却炸了,一把拂开侍女的手,冲入雨帘中,怒不可遏道:“你就纯心想让我变成笑话是不是?” 温酒缓缓回头,强行下的不适,淡淡道:“你是想继续放千里,还是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寻常百姓?” 慕容念看着温酒,眸却变得复杂非常。 刚刚来了那么多此刻,哪怕这时候慕容玖把她这个放之人杀了,嫁祸到刺客身上,都城那些人也无从查起。 可她还是那句话。 反倒叫人琢磨不透了。 温酒头疼的有些站不住,忍不住伸手扶额,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道:“既然你不知道怎么选,那就继续放吧。” 她懒得同慕容念耗着,直接吩咐凤卫们,“你们也别站这淋雨了,将她好生送到她该去的地方,路上若是再出什么事,本唯你们是问!” 凤卫们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其中一人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帝君的意思是让您今就把这事办妥……” 温酒耳边嗡嗡作响正难受着,听得这话不由得打断道:“父皇下令将三皇姐放千里,现在我让她继续放,有哪里不妥?” 凤卫们无从反驳,纷纷抱拳行礼道:“属下遵命!” 行完礼,他们便将慕容念从温酒面前拖走。 “慕容玖!”慕容念却死犟在原地,眸复杂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被拖行了十几步远,才问出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酒着眉心,闻言,仔细想了想,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有些茫然的抬眸看向谢珩,喃喃道:“你在这……那就没事,回府吧。” 她有些迈不动步子,低声说:“我忙了这么久,有些饿了……” 声未落,整个人都往雨里栽去。 谢珩手中油纸伞翻转,直接扔了,伸手将温酒揽抱起,飞身掠到渡口上了船,一边往船舱里走,一边沉声道:“青七过来!” “属下在。” 原本在和四公子闲扯的青七立刻奔入船舱里,打开药箱,从里头出银针,就朝温酒身上扎了好几针。 谢万金随后而来,一看温酒这模样,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长兄,阿酒这是怎么了?” 谢珩没回他的话,沉声同青七道:“她方才见到了温文,心绪大变,是否会因此引发恨骨之毒?” “陛下稍安。”青七手里捏着银针,“等属下先探探脉象。” “对对对,长兄你先别急。”谢万金伸手将谢珩拉到了一旁,忽然想起容生昨夜同他说的话,就和谢珩重复了一边,“容生说的另一种解法跟瞎扯似得,什么必须得有人予她一世真情不改,消她从前万般苦恨,这毒就能慢慢散去……那温文算什么,她忘了长兄忘了我们这些人,怎么还记得温文?就算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恨过温文,所以没有忘记她,那怎么见了个面,就搞成了这样?” 四公子有一连窜的疑问,拉着长兄喋喋不休,“我觉得吧,容生的话肯定是真假参半。青七……你这两天看了那么多毒经,可有什么发现?” 青七刚刚把完脉收回手,闻言,转身同谢珩道:“恨骨之毒确实有第二种解法,容生同侯爷说的确实是真的,可是他只说了一半。” “我就知道。”谢万金一脸了然道:“那剩下一半是什么?”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