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另一半……”青七有些犹豫道:“那些毒经都是西楚民间搜罗过来的,上头记载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谢万金在国师府和容生杠了一晚上,着实没耐心听青七支支吾吾,直接开口问道:“青七你今天怎么回事?说话吐吐的,你这个解法说出来能吓死我还是怎么着?” 青七神有些微妙,转而看向晏皇,低声道:“陛下……” 谢珩眸微沉道:“讲。” 青七走到两人面前,低了声音道:“这恨骨之毒,确实要有人以真心化其苦恨,但是这个毒没法靠意念来化解,还得是靠人用合之法……” 他说到这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眸复杂看向谢珩,继续道:“说白了就是您要和少夫人要那什么,您懂吧?” 谢珩本来都做好了要为阿酒上天入地寻解毒之法的准备,乍一听这话,不由得微愣。 身旁的谢万金见状,不由得着急道:“他不懂!” 青七一时无言:“……” 四公子急的不行,“他这么多年就抱过阿酒和小六,能懂才有鬼!你说明白点。” 谢珩回过神来,乍一听这话,忽然觉自己好像意会了。 只是仍旧有些不大确定。 他抬手就给四公子后脑勺敲了一下,“闭嘴。” 谢万金着脑袋,小声道:“这年头,连事实都不让人说了。” 青七想想也是,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就是……您要和少夫人圆房……咳咳,这样就能把少夫人身上的恨骨之毒转到您身上。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不过,谁都知道以身渡毒之法凶险万分,结果极有可能是以命换命,或者两人同死。所以又有恨骨之毒第二种解法是有情人以真心救之的说法。” 话说到最后,青七的表情变得越来严肃。 谢珩沉声不语,心下道: 这法子听起来比容生说的靠谱些。 “我就说容生那厮每次都是藏着掖着!”谢万金闻言,有些恼火道:“他故意藏了这一半的话不说,该不会是想长兄在不知情的时候同阿酒那么……如此一来,阿酒身上的毒很有可能得解,长兄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大晏因此再次大,西楚一方独大……” 四公子越想越气,不由得怒道:“容生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我昨天怎么没有趁机死他?!” “各为其主而已,你气什么。” 谢珩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放轻脚步走到温酒身边。 他坐在榻沿上,抬袖拭去她鬓边的雨水,眉眼俱是温柔。 谢万金安静下来,和青七一起看向守着阿酒就身戾气尽散的谢珩。 雨还在下,船行于江面之上,微微有些摇晃。 窗外风雨加,夜空之中雷电闪现。 谢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酒身上,擦干雨水之后,他握住了她的手,头也不抬的问道:“何时行事最佳?” 青七有些怀疑自己耳鸣,转头看向一旁的谢万金,低声问道:“侯爷,我是不是听错了?” 四公子抬手挡住了眼睛,无奈道:“我就知道。” 他了太,和青七碎碎念:“我就知道……这法子就不能让他听到,现在……你除了给他挑个好子,还能又什么办法?” 青七还没来得及说话。 谢万金自个答了,“没了!” 青七听完这话,心都凉了半截,硬着头皮回话,“这要看少夫人的身体,她如今时不时会头晕目眩昏的人事不知,虽然施针用药之后睡会儿就能醒过来,但最好是用药物调养着……” 四公子在一旁一直用眼神示意青七:先拖一拖!先拖住! 青七假装没什么都没看见,继续道:“少夫人中毒已久,此事也不宜拖得太久,只是西楚之地,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碍手碍脚,属下以为,您还是带少夫人先回大晏为好。” 谢万金听到这,才停止了使颜,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榻边人的举动。 船舱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漫天风雨将纱帘吹得飞飞扬扬,只余下些许声响。 谢珩眸幽深,轻轻摩挲温酒的手,低声道:“阿酒,我们在外面耽搁了太久,该回家了。” …… 西楚都城,八公主府。 天微微亮的时候,温酒就被饿醒了。 她还没睁眼,就闻见了粥香,抬手想眉心,却发现手被人紧紧握住。 她一动,那人便俯身下来,嗓音低沉道:“饿了?” 温热的呼徐徐扑簌在温酒耳边,许是夜里风太暖,她耳子上染了红晕,一路蔓延到了颈边。 “拿点吃的来。”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人是谁,佯装无事的吩咐他做事。 谢珩笑了笑,抬手把侍女端着的粥接过来,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喂到温酒边,“张嘴,吃吧。” 温酒这时候睁眼也不是, 不争也不是,只能张嘴把粥了。 谢珩这人也不知道什么病,拿剑的手喂粥也喂的十分顺溜,一勺接着一勺。 不紧不慢的,刚刚好是温酒咽下去的时候,他就再次递到了她边。 温酒不由得睁眼,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 “不好说。”谢珩仔细的想了想,又道:“以前做过许多事,以后可以做更多,只要你想。”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你喜。” 温酒心情有些微妙,“你同我说这个干什么?” 谢珩伸手抹去她边的水渍,含笑道:“因为……我想把你拐回家啊。”BJZJnf.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