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搭档是谁?”如果对方太大牌,她这个小新人可是受不起。 傅斯弈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女孩被男人拥在怀里,哭的肩膀一一的。心口蓦然有些堵,傅斯弈闭了下眼,声音微沉,“秦铖。” 闻言,沉提着的心蓦然一松,还好是秦铖,她对他也还算了解,合作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瞥到因自己开口说出秦铖时,沉的表情明显放松,傅斯弈抿了下,有几分的苦涩。 二十分钟后,车子拐进了残破的水泥路,一路驶过去,路两旁都是成片成片鲜的油菜花,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过了一池溪水后,傅斯弈将车停在了一个低矮的稻草棚里。沉讶异,疑心自己来错了地方。傅斯弈从车上下来,不以为然地对她解释,“他捣这些东西。这还不算什么,进了屋,你就知道他有多奇怪。” 溪水上横跨着木桥,过了去,便是小庄园,仿苏州园林的风格,半圆形的石拱门,正对木桥。 “我说你该来了,刚出来一瞧,果然是你。” 沉看的正兴起,听一阵朗朗笑声,不由诧异地看去,拱门前早已立着个人,手背在身后,笑望着他们。 应是傅斯弈口中的陈冰。 前,刚落过一场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长了青苔,沉没留意,一个不妨,脚滑了一下,抑低呼之时,手腕已被傅斯弈紧紧握住。她趁势稳住了身子,染了些许慌的眸子便看向扶住她的人。 傅斯弈眉头微敛,一双眼沉着地望着她,沉沉叮嘱。“小心,路滑。” 沉怔怔地点了下头,傅斯弈便松开了她的手,改为伸手虚护在她体侧。 手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灼热的,惑人的,直烧到沉的面颊上,烧得她呼都不畅了。 在拱门里等待的陈冰,垂首而立,注视沉的目光若有所思。 傅斯弈没向陈冰介绍她,想是他们有事要谈,陈冰把她安排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上了傅斯弈口里提过的李子,便同傅斯弈进了屋里。 内院里陈设简单,天然,紫藤萝过了花期,不复初时的明媚,落下的花瓣都被竹扫把扫在了一旁的青石板砖上。 她看了一会,视线便落在了石桌上的白盘子。李子已透,紫红紫红,若玛瑙。沉捡了一颗,颠了颠,想起傅斯弈先前的玩笑话,笑着往嘴里填了一颗。入口处,微微的苦涩,而后,口香甜。 闲来无事,她就吃着李子打发时间,细细咀嚼。不觉多时,手掌中的核落了七八个,盘子中李子少了一小半。沉捏起一颗,犹豫不决。 她会不会太能吃了? 傅斯弈议完事出来时,就见她秀气地皱着眉,纠结不已的搞笑模样。 他放轻了脚步,来到她身边,站定,笑着问,“怎么不吃了?” 沉盖弥彰地阖上了手心,看样子是想掩饰她贪吃的罪证。傅斯弈眼里晕开细碎的笑意,食指和中指间夹起一颗碧青的李子,饶有趣味的看了好久。 沉以为他是要吃,连忙拦住,“别,那颗是酸的。” 看了眼手里的李子,傅斯弈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是酸的?” 沉撇撇嘴,她都吃了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 许是猜出她所想,傅斯弈敛了神,一本正经地道,“有些李子是不能光看颜断定酸甜与否,你信不信,这一颗准是甜的。” 他分外笃定的样子,沉迟疑了,“是吗?” “不信,你尝尝看。”傅斯弈将那颗李子伸到她面前,沉接过来,看了傅斯弈一眼,迟疑着往嘴里放。 嘴巴一咬,顿时漫天的酸涩充斥了味蕾,酸得她小脸皱成一团,牙直软,沉委屈地看向始作俑者,却见傅斯弈一脸的诧异,似是还不肯相信地问她,“真是酸的!” 傅斯弈的模样是真的很疑惑,沉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只能憋屈地收回视线,急忙去掏包里的纸,要吐出只咬了一口的李子。 焦急处,眼前却横空出现了傅斯弈的手掌,顶上方方正正地躺着一幅浅的格子帕。 沉一怔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觉得太浪费,还是要翻包找纸。傅斯弈强到她手中,“一副帕子而已。” 沉这才犹犹豫豫地接过,微微侧了下身,将口里已酸到不行的李子吐出。吐出后,捏在手里的帕子却不知道怎么处理,扔了,她舍不得,可不扔,傅斯弈会怎么想。 她还在担心着时,傅斯弈恰恰转了身,趁着这个功夫,她直接把帕子在了包包里。之后,若无其事地坐正。 傅斯弈再度转过来后,见沉已端正地坐着,怔了怔后,他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来。 “陈先生呢?”她拿起了一颗看起来甜的李子,放到嘴里,中和刚才嘴的酸涩。 “他找点东西,一会就出来。”傅斯弈虽在回答她的话,视线却停留在她咀嚼的瓣上。 他早年在外旅游时,途径西班牙一个小镇,遇见过一个画坊,墙上贴着的油画积了灰尘,货架上作品散,制滥造。这样的地方自不可能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当时,他也不过是闲着无聊,在主人随手摆着的劣质油画中翻阅。 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触动他的一副场景————一个少女在咬苹果。 缺点很明显——少女眉头紧紧地拧着,用力过猛,失了少女的纯真与独有的柔弱,可那当真是极漂亮。浅浅瓣上光泽樱红,微微张开,隐约可见糯白的牙齿,透出隐秘的渴求。 与其说是在咬苹果,还不如说是在吻苹果。要吻不吻,要咬不咬的绵悱恻之态,最是勾人。 如今,换了空间,比那副油画更为惊心动魄的场景,以无比高清的画质在自己眼前重现。 傅斯弈眸转深,膝上的五指微微收紧,身体下意识地绷了起来。 想吻她,很想,很想。 这想法来的突如其来,他措手不及。 察觉到傅斯弈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沉咬李子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起了头,“傅老师,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傅斯弈嘴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就在这时—— “请问,有人在家吗?”门口响起了莫名的声音,继而,高跟鞋特有的嗒嗒声便由近及远。 沉转头看去,僵住了。BjZjNf.cOm |